馮茂答道:“我只是參與工程,并沒有偏向誰。我只是想以最快速度保質保量完成工程。所以我不認同赫爾雷斯閣下的指責。”
“你說得好聽!”赫爾雷斯怒道:“每次你都讓凡人做些簡單的工作,吃苦受罪的重活都交給我的學徒來做。喬就是被你安排到工地上穩定幾根鋼梁,這才死在轟炸下!”
馮茂這一下想起了喬到底是誰。那是個挺不錯的修士,干活賣力,實力也不錯。沒想到這么認真的修士不幸喪生,倒是其他耍滑取巧的幾個毫發無傷。馮茂心中遺憾,覺得怒氣都消散了許多,也沒了之前的氣勢,馮茂嘆道:“讓凡人去把鋼梁做最后的細節固定,他們定然做不好。我請修士們做這些,就是因為大家才能做好。力量越大,責任越大。至于修士干的活多少,這個工程量上早就安排的清楚,全部修士們的工作量只是二十倍于修士的凡人總量的九分之一不到……”
“一名修士干了兩名凡人的工作量,你還好意思說么?你把修士當什么了!”一直沒敢插嘴的一名青袍學徒怒喝道。
馮茂心中更是敞亮,原來自己得罪人的地方在這里。心中正在失落,就聽龐貝開口了,“若是你干活比一個凡人還差,圣殿要你干什么用?”
這話語氣嚴厲,聽著還有很強的嘲諷。馮茂心中一愣,難道自己對圣殿的判斷有問題么?難道龐貝也是認為修士們天然就該承擔更多責任,付出更多努力么?
回想龐貝在研發武器時候的努力,的確是幾乎不休不眠的忙活。馮茂是非常佩服的。不過這畢竟是牽扯修士與凡人,難道在這個時候圣殿修士也有‘人人生而平等’的觀點不成?
正在想,就見那名吵吵的青袍在龐貝面前低下了頭。而赫爾雷斯神色中更多的是對不成器的學徒的憤怒。龐貝則繼續開口問道:“你們幾個還記得圣殿的清貧律令么?”
青袍們頭低的更低了。龐貝轉頭問赫爾雷斯:“你還記得清貧律令么?”
赫爾雷斯臉上有些羞愧,低頭應道:“記得。”
“為圣殿服務,不計報酬,哪怕是終身清貧也毫無怨言。開頭一段是這樣吧?”
聽了龐貝的問題,赫爾雷斯頭更低了,片刻后他卻果斷抬起頭,說道:“閣下,我忘記了律令。只想著我不得不與凡人一起工作,所以感覺羞愧。”
“赫爾雷斯,你的敵人不是馮茂,也不是凡人。而是斗宗。你與凡人一起工作不是因為有誰要羞辱你,而是因為你在為圣殿服務。赫爾雷斯,時代變了,凡人在修士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時代變化了。馮茂已經認識到這個,你還沒有。根據你說的,喬是個好孩子,他的死是個悲劇。你不要被悲傷蒙蔽了眼睛。修士內心不能出現破綻,否則就會被人趁虛而入。你走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等赫爾雷斯帶著幾名學徒離開。龐貝接通了馮茂的幻境,“小子,你是不是很生氣?”
“是。”
“我是說你是不是覺得圣殿在虧待你。”
“……是。”
“誠實是個好品質。你保持下去。至于不滿,我并不意外。因為你只是把圣殿看成勒內的附屬,而你不明白,圣殿并沒有把你當做外人來看。分清楚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就不會吃虧。去吧,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離開教會,馮茂立刻被警戒線外的修士們圍住。眾人各種提問,都想知道圣殿派來了紅袍,到底是什么想法。馮茂煩不勝煩,突然覺得圣殿也許是勒內閣下的附屬,不過身邊這群家伙一定不是自己人。理由很簡單,自己好歹與圣殿一直在合作,而自己和這幫人真的沒啥合作基礎。
PS:為在武漢疫情中不幸往生的人們默哀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