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務廳監獄通道內陰森森的,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每個牢房里都塞了好幾名犯人,聽到獄卒的腳步聲與掛在腰間那串鑰匙叮當作響的碰撞聲,犯人們紛紛擁到鐵柵欄邊。馮茂經過一間間牢房,柵欄后一張張滿是污穢的臉上都是想擺脫痛苦監禁的期待。也有些人躲在監獄牢房深處,不想被獄卒看到的樣子。
獄卒依次在幾間牢房門口停下,從中叫出五名犯人。這五人無一例外都沒擠在牢房柵欄邊,也沒有躲在遠處,而是穩穩當當坐在牢房破爛的長條木椅子上。
簡單掃描一下,五人身體都符合實驗要求。馮茂轉身就走,幾名跟著過來的丹鼎流法務廳人員上前帶走五人。犯人中有人喊出‘慈悲!’的懇求,其他犯人跟著一起喊起來。馮茂腳步毫不停歇,與這五名犯人相比,留在監牢里才是真正的慈悲。
送犯人自然由法務廳負責,馮茂先回到家,告訴露西亞自己這兩天不回來了。剛說完,茱莉婭就跑了過來,“先生,您要去圖書館看書么?”
“不,我要做試驗。”
聽到是這種事情,茱莉婭雖然沒了最初的興奮,卻還是說道:“我陪您去,給您打下手。”
“不用。”馮茂拒絕了茱莉婭的請求。這種手術比制造丹鼎流士兵要殘酷的多,還是在犯人根本沒有任何選擇權力的情況下。馮茂自己都相當厭惡這種殘酷的實驗,更不想讓徒弟參與。
“我想幫您么。”茱莉婭嘟囔道。
馮茂正想否決,心念一動,“茱莉婭,你有什么事要找我說么?”
茱莉婭下意識的站直身體,目光下垂。這是她覺得做了馮茂的不高興事情之后的常規動作,馮茂板著臉繼續問:“說!”
“先生,您能給人接種靈丹么?”
聽了這個請求,馮茂甚至不想回答。自己早就告訴過兩名學徒,不許她們在這件事上推薦任何人。茱莉婭帶著撒嬌的模樣懇求道:“先生,那人很可憐的。他不怕死。”
“以后不許再給我說這種事情。若是想幫助別人,就努力學習,早日自己擁有這樣的力量。”馮茂丟下激勵的話,就像轉身走。
“先生,真的求您了。那人是好人。”
“好人就好好生活下去。”
茱莉婭趕緊說道:“先生,那人原本在工廠工作,身體用壞了,實在是干不動活。若是您能幫助他,他就可以不讓家里人挨餓。”
本已經邁開腳步,馮茂又停下腳步,“那人真的死都不怕?”
“我問過他,他真的死都不怕。先生,那人很慘的,眼睛都看不到什么東西。耳朵也聽不清,牙齒也掉了。”
“你怎么認識他的?”馮茂問。如果這么慘的家伙是茱莉婭朋友的親人,那還說明茱莉婭這個一直沒有能交到朋友的家伙有朋友了。
“嗯……只是知道了。”茱莉婭回答的非常躲閃。
還真的認識朋友了!馮茂有點高興。然而想到手術的危險性,馮茂繼續板起臉說道:“茱莉婭,如果這人是你朋友的親人,他很可能會死。到時候你就沒辦法再見你朋友了。”
“我早就說過這話。可那人找我好幾次,都跪下求我了。如果他身體繼續這么下去,家里就再沒辦法撐下去。我覺得先生您這么厲害,之前的手術又不再死人。”
“那種手術已經不用再提。我不會再做,你把那人帶去感化院的醫院。偷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