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從起飛到飛出去上百公里花去了半個小時,飛行員屏息凝神,打起一百十二分的精神。等他覺得已經安全,終于長長的松口氣,轉身對馮茂說道:“閣下,感謝您救了我。”
馮茂只覺得這位飛行員純屬命大,如果蓋婭閣下做不到臨危不亂自行取走降落傘,在飛行員與蓋婭閣下之間的選擇不問可知。對事實的闡述差點脫口而出,到了嘴邊被習慣的沉默阻擋住。最后馮茂答道:“那是你自己運氣好,我只做我能做的事。”
飛行員明顯不明白馮茂這話到底何種考量的結果,人愣住了。蓋婭閣下接過話頭,“修士,如果馮閣下不在飛機上,我只怕救不了你。這真的是你運氣好。”
這話明顯比馮茂的解釋容易理解的多,修士聽完后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稱是。說完之后又覺得蓋婭閣下未免太謙遜,隨即贊起封圣者們的境界。
馮茂對拯救生命并無感覺,此時的思路已經轉到強化**方面。孫大圣可以靠吞服老君大量金丹獲得金剛不壞之軀,然而這個世界既不存在三十三天兜率宮,也不存在由想象構建的法術體系。碳基生物想強化身體的方法都有極限,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金屬化或者高密度化的說法。
如果不能從本質上改變**,最具備可執行性的就是改變身體結構。馮茂對此已經有了些嘗試,只要幾個小小的新器官,就可以讓技術工人承受嚴酷環境的程度大大提升,能夠讓一直聲音中優缺點各占一半的垃圾歌手唱出天賦異稟的歌手才能發出的天籟之音。
不過這種結構性改變如何有效運用在修士身上,的確是個很大的難題……
“馮閣下,你看到那些被圍攻而死的修士么?”幻境中響起蓋婭閣下的提問。
“嗯。”馮茂隨口應道。那場面很慘烈很血腥,也是菜雞互啄戰斗下特有的低能場面。如果是大能動手,那地方大概啥也不剩。小能之間的低能戰斗水平之所以令人震撼,是因為低能局面下展現出的仿佛燃燒身體與靈魂的殺意。這些定格的慘狀令人類的**出現共鳴。
即便是到了中能階段,一群無血無淚的家伙們搏命廝殺,最血腥的結果也只是一片不比砂礫更大的碎片與血漿。恐懼充足,同感不足。
“會不會是斗戰圣宗對士兵們施展了奪心經文?”蓋婭閣下憂心忡忡。
“這個……”馮茂本想應和,卻說不出口。即便是奪心經文非常厲害,甚至能讓大公不知不覺在給馮茂灌入某種回憶。不過這玩意真的能徹底改變丹鼎流士兵對世界的認知?讓他們對是非曲直的判斷徹底逆轉?
回憶躍入腦海,那個渾身是血,還被馮茂救治過的上士滿腔怨恨,臨終前的話更多的像是某種要宣布自己正義性的堅持的說出,“你們這……這些狗修……士。只有你們死了,我們才有活路……”
從用詞分析,這不是單純針對圣殿修士,而是對壓迫者的控訴。
“閣下,你是覺得那些士兵們的靈丹有可攻破的缺陷?”蓋婭閣下繼續問。
馮茂搖搖頭,“靈丹可以使得他們痛苦,卻不會輸入固定想法。看來還是蓋婭閣下說的對,這些人被斗宗的奪心經文操縱了。”
蓋婭閣下微微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斗戰圣宗的手段可太齷齪了!”
“是的。的確非常齷齪,看來我們也得向菲特沃門閣下與龐貝閣下提及此事,不能讓斗宗這么繼續囂張。”馮茂應和著蓋婭閣下的看法。
幻境之外,馮茂舒舒服服的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身體處于更加輕松的狀態。此時飛行員回頭看了看,不安的開口打破了機艙里的沉默,“閣下,我擔心敵人還會發動襲擊。能否請閣下先不要睡下。”
馮茂只能調整一下座椅角度,上身筆直的靠在椅背上,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好像在時刻關注著舷窗外的動靜。而蓋婭閣下也做了同樣的調整,保持著令人看上去安心的坐姿,蓋婭閣下繼續與安全毫無關系的內容,“馮閣下,你有沒有思路讓丹鼎流士兵們更有效抵御斗戰圣宗的法術影響么?”
“我也在想,讓我仔細考慮一下。”馮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