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在何方?岸就在眼前。
大羅士革的港口與拉尼亞的港口看上去差不多,都不大,進出港口的船只噸位以十幾噸到幾百噸為主。不少船上居然還用著船帆,與噴吐著濃煙的煙囪真是交相輝映。
上了岸,等候著的人中有馬洪的身影,還有那位只見過一面的阿里閣下。除此之外就只剩稀稀拉拉一點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級別的官員。等馮茂到了近前,這幫人紛紛上前行禮。
一位黑衣圖拉行禮后將一封公文交給馮茂。公文來自不達米亞教廷,教廷正式授予馮茂白衣圖拉稱號。見馮茂讀完公文,黑衣圖拉示意手下送上托盤。托盤上是一套白衣圖拉的法袍。
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袍,又瞅瞅托盤上的白色圖拉法袍,馮茂覺得這幫上層做事還真嚴謹。脫下法袍,換上法袍。兩種不同風格的袍子質地倒是一樣的好。黑衣圖拉再次躬身行禮,“恭請總督閣下閣下回府。”
立刻有人牽來神駿的阿拉伯寶馬,等大家都上了坐騎,馮茂總督就在為數不多的簇擁下直奔總督府。這條路馮茂覺得稍微有點印象,這具身體小時候走過,一些建筑會不經意間讓馮茂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
隨著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處府邸出現在視野里。從外面看很氣派,又難以遮掩許久缺乏修繕的瑕疵。越是靠近,越能看出這棟建筑真的經歷了不少磨難。墻壁上有許多缺口被草草堵住,墻頭上的破損干脆沒人理睬。
在門口停下,就見大門的門閂都有幾個出了問題,整個門因此無法保持完全垂直。馮茂跳下馬的同時閉了上眼睛,只根據身體的回憶徑直走入府邸。腳下的石質地面證明證明這具身體的記憶沒錯,甚至無需釋放警戒陣,馮茂穿門繞凍,就到了一處陌生又不會走錯的建筑前。
還沒睜開眼,就聽馬洪說道:“殿下,這里是您以前的住處。”
馮茂睜開眼,一處破破爛爛的房子出現在眼前。記憶里本就非常模糊,這建筑的外型完全無法觸發更多回憶。能看明白的大概只有修士們的確在這里進行過戰斗。
黑衣圖拉上來說道:“閣下,教廷請閣下好生經營領地。今年的賦稅就快到了要繳納的時候。”
馮茂見馬洪立刻怒目而視,也知道這大概是不達米亞教廷給自己的下馬威,就笑道:“哈哈,之前代理總督的不知道是哪位,我想請他來攀談一番。”
“圖拉已經回教廷去了。”
“他回去了,賬本總有留下吧。”
“這個……”黑袍圖拉一臉為難。遲疑片刻才答道:“代理總督閣下已經把稅收征收到了三十年后。賬冊也被他帶回了教廷。”
馬洪和周圍等人的臉色都有些發青,連轉述消息的黑衣圖拉也頗為尷尬。馮茂心里面很是惱火,然而自己畢竟是來混的,若是局面真的沒有絲毫可為,馮茂覺得自己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就命道:“給教廷發報,請教廷對此事有個說法。”
“……電報線路壞了,點報站也缺乏電報員。代理總督臨走的時候把能帶走的人員也帶走了。”黑衣圖拉爽快的答道。看他這神色,也已經是破罐破摔。聽完這說法,馮茂也覺得換了自己同樣得破罐破摔。代理總督所作所為明顯是要給馮茂好看,若能逼得馮茂主動走人是最好。
“馬洪先生,還有這位閣下,你們都是本地人,明天帶著我去述利亞各地走走。既然電報線已經壞了,就派人給教廷送信,把當地局面講述一番。從今年開始到三十年后的稅收已經繳納完畢。請教廷不要再派人來催問此事。”
當晚馮茂就住在殘破的總督府里,床是沒有的。代理總督離開的時候為了盡快把三十年稅金弄到手,將總督府弄到只剩墻壁。馮茂弄點草編個蒲團,直接坐在上面休息。修士們就這點好,只要不是交戰狀態,再惡劣的環境對他們都不是大問題。在波濤洶涌的大西洋上單人劃三天四夜的船,對馮茂也不過是一次簡單的旅途。危險與困難程度并不比在沃爾夫神使眼皮底下走十米遠更大。
那幾天馮茂身體劃船,腦子可有充分的時間思考。現在也一樣,馮茂梳理一番不達米亞帝國的現狀,試圖找出個思路來。
七大教派從東向西數,東方帝國、孔雀王朝、不達米亞帝國、維京帝國、納維亞帝國、阿非利加大陸上的埃及帝國、遙遠美洲的阿茲特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