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望善于算計,行事一向謹慎,然而現在的他已經被憤怒和恐懼沖昏了頭腦。
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擰斷陸平安的脖子,掏出陸平安的心臟!如此方能安心。
陸平安家的老宅原本距離執法堂很遠,但是陸天望已經無所顧忌,他不顧家族規定,在府地內翻墻越脊,茶盞間的工夫,便來到了陸平安的家門外。
雖然陸平安在現場留下的戰斗痕跡,足可以用“恐怖”二字來形容,但是陸天望堅信,不管前者的天賦再怎么高,他也不可能達到真武境。
自己與其對戰,仍舊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他還是偷襲。
此時,老宅中漆黑一片,沒有點燈,陸天望靜心凝神,在院門外側耳細聽。
片刻之后,他的嘴角迅速上揚起來,目中的兇光越發狠戾。
以真武境修煉者才能掌握的天耳通之法,陸天望聽到,老宅的一間臥室內,正有一個年輕人雄渾有力的呼吸聲。
顯然,那一定是陸平安!
想到這里,陸天望不再遲疑,打開儲物袋,召喚出自己的專用法器“九龍子”,準備用最強一擊取下陸平安的性命。
嘎吱……
誰知這時,老宅的院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緊接著,一名長髯老者探出頭來,與陸天望四目對視,一臉驚訝地問道:“請問,你是陸公子家里的長輩嗎?”
“你……你是誰!”
陸天望腦中警鈴大作,迅速后跳出三丈開外,與這名憑空出現的神秘老者拉開距離,低吼著質問道。
這怎么可能?他剛才明明只聽到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不,不對!
這時,集中注意的陸天望悚然發現,他剛才并沒有聽錯,而是眼前的這名老者,根本就沒有呼吸!
這是什么功法?詭異,實在太詭異了!
“呵呵,你問我啊?”關獻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我和陸公子算是忘年之交,今天收到他的邀請,特來府上叨擾留宿,這位長老不會要趕我走吧?”
“額……不不不,我只是碰巧路過。”陸天望態度一轉,語氣和善地對關獻圖說道,“除了內府和幾處禁地,外部區域客人都可以隨意游覽。”
說完這句話后,陸天望立刻轉身離開,一路快步疾行,直到返回執法堂,才心有余悸地喘起了粗氣。
“娘的,那個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陸天望狠狠地關上房門,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輕聲嘀咕道。
其實,以陸天望的淺薄眼力,他并未看出以“內息之法”呼吸的關獻圖,是一位轉生境的強者。
陸天望此刻的驚慌表現,有一大半是來源于,對自己剛才瘋狂舉動的后怕。
陸平安有那名功法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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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的神秘老者助陣,自己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瞬間將其擊殺。
一旦襲殺陸平安不成,或者鬧出的動靜太大,走漏了風聲,自己就要背上殘害族中后輩的罪名。
到那時,就連家主都保不住他。
“嗯,還得智取,對,就這么辦!”
經過一番沉思,陸天望終于冷靜了下來,并對自己剛才的愚蠢行為做出了檢討。
他現在遠未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在鋌而走險之前,他還有一條計策可用,如果順利的話,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除掉陸平安!
趁著天色還沒變得太晚,陸天望重整精神,再次離開執法堂,向煉器坊的方向走去……
暗流涌動的一夜終于過去,清晨醒來的陸平安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少爺,你醒啦,對了,您昨晚聽沒聽到院子里有人說話?”
管家白伯拎著一壺熱水走進來,一邊為陸平安沏茶,一邊詢問道。
“半夜有人?”陸平安劍眉微蹙,搖頭說道,“沒,我昨晚睡得挺死的。”
“喔,那應該是我耳朵出毛病了。”白伯年歲大了,眼花耳鳴是常有的事,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少爺,還有件事,剛才有一個煉器坊的雜役來找您,說他老母親病危了,希望少爺您能接濟一些銀錢。”
“老母親……那應該是老徐吧。”陸平安穿著衣服回想道,“白伯,他臉上是不是有一顆挺大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