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陸平安再次來到包鴻的小院。
他能感知到屋里有一個人,但吞噬系統卻探測不出血脈源的存在。
這就意味著,飛魚衛已經把整件事都辦妥了,將包鴻換成了一個沒有修行血脈的普通人。
昨晚陸平安前去敲門,只是不想發出過大的動靜,讓別人知道自己曾經來過一次。
但這一次,他是以殺手身份來的,執行刺殺任務,自然就不需要那么客氣了。
最起碼,要讓刺殺現場看上去有點打斗過痕跡。
畢竟在寒英閣眼中看來,包鴻比他還要高一重境界,戰斗力再強,也很難形成壓制,更不可能秒殺。
陸平安翻入院中,腳尖如蜻蜓點水般,點在地面,借力一躍,便朝窗戶沖了過去。
咔的一聲輕響,陸平安破窗而入,繼而平穩落地。
只見一個身材樣貌,都和包鴻極為相像的人,正坐在椅子上,臉色平靜。
要不是陸平安知曉內情,乍一看,恐怕還真是沒法分辨。
此人雖不是修行者,但有飛魚衛出手,把他在表面上偽裝成另一個人,并不是難事。
陸平安心想,飛魚衛這事辦得還挺專業的。
但讓他有點意外的是,此人一介平民,臨死之際,為何還能如此從容鎮定?
陸平安放出一張靜音卷軸,問道:“你不怕死?”
那人抬頭看了過來,說道:“當然怕,但這是已經注定的事情,又還有什么可掙扎的?”
陸平安道:“看來他們給了你不錯的條件。”
那人道:“嗯,是不錯。”
陸平安不想知道具體的內容,但大概也能猜到,要么是讓他逍遙快活了一番,要么就是給他家人一筆錢,諸如此類的事情。
旋即,陸平安向前走去。
那人以為這是要動手了,便閉上雙眼,說道:“還請你讓我死得痛快點。”
然而,他并沒有立刻等來死亡,只有一張手掌,輕輕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那人睜開眼,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陸平安,同時還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流入體內。
“這是什么奇特的殺人之法嗎?你們修行者,就是喜歡搞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陸平安沒有回答。
漸漸地,那人愈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迅速發生變化,乃至于筋脈骨骼**,也都隨之產生了相應的轉變。
最重要的是,這種變化并不是在走向衰弱死亡,反而是蛻變新生,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勁,猶如脫胎換骨一般。
那人大感驚異,問道:“你……你這是在干什么?”
陸平安道:“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么?”
那人愣了下,說道:“沒有修行血脈,沒辦法成為一個修行者。這幾乎可以算是,整個天元大陸上,所有普通老百姓心中最大的遺憾了吧?”
陸平安心想也是如此,活在同一片大陸上,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這種生命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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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區別,比所謂的身份地位、金錢才智之差,更要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