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滾滾雷暴之下,驕橫跋扈的溫本禹,變得如喪家之犬般,驚慌逃竄。
甚至,就連他引以為傲的那套地階法器,都沒有收回來,腦海中只有恐懼的情緒,以及逃命的想法。
盡管誰都知道,按照爭鳴臺的規矩,除了不能刻意重傷對手之外,更是絕不能殺人。
可作為一個向來都喜歡無視規則的人,溫本禹深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要完全相信那玩意,最后人也活不了。
更何況,看到如此可怕的雷暴威勢,就連那些觀戰的稷下學子們,都感到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站在場間的溫本禹,又哪里還有心思想那么多,只是出于生命本能,想要避開太過危險的事物。
但其實陸平安對這一招的控制能力,遠比溫本禹想象中要高出許多。
就算溫本禹站在原地不動,也頂多只會受到重傷,并不會致死。
不過,溫本禹終究逃了,但他的那些法器,卻被重重地轟落在了地面上。
流星錘和飛刀之中所夾帶的力量,通通崩碎開來,本身也迅速淪為一堆廢鐵。
而同時,與之還存在有靈力感應的溫本禹,就算幾步飛躍到了爭鳴臺邊緣,也還是受到了嚴重的沖擊傷勢,嘴里不斷涌出血液。
就在他即將要跳出爭鳴臺的時候,傷勢所引發的劇痛,使得他陡然渾身發軟,然后竟是直接摔了下去,大臉朝地,雙腳卻還掛在爭鳴臺邊緣,無比狼狽。
若在往常,看到囂張霸道的溫本禹,落了個如此難堪的下場,估計會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但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全場近千個稷下學子心中,沒有一絲喜悅感,只有濃濃的挫敗和沮喪。
汪教習冷漠地看了溫本禹一眼,旋即,轉而看向陸平安,眼神又變得復雜了許多,有欣慰也有遺憾。
身為教習,他看待這件事的角度,自然和學子們大不相同,所謂遺憾,便是陸平安并非稷下學子。
一念至此,汪教習又生出了別的想法,陸平安現在不是稷下學子,那以后誰又說得準呢?
此時,洶涌的雷暴已然散去,陸平安也沒再釋放出靈力,站在先前出招的地方,氣喘吁吁,精疲力盡,看上去還有點虛弱,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陸平安至今已連戰十六場,而且從第九場華益開始,對手又全都是元武境修士,這無論對于他的心神精力,還是丹田氣海里的靈力,都是極為嚴重的消耗,再加上,還有并不算輕的傷勢……
但不管陸平安現在的狀態,有多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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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的,略顯蒼白的臉上,綻放出淡淡笑意。
可他抬頭看去,發現汪教習竟然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教習,比試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聞言,汪教習才反應過來,低聲說了句“抱歉”,而后便面向眾人,朗聲宣布道:“陸平安再獲一勝!這也是他登上爭鳴臺至今,所取得的第十六場連勝!”
此話一出,塵埃落定。
場間絕大部分稷下學子,皆是心頭一沉,感到羞辱、憤怒、悲哀……百味雜陳。
很多人也是這時候才深刻地認識到,原來他們所驕傲的那些事,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那些他們仰望崇拜的學院天才,也并不是真有那么強大。
而對陸平安這樣的存在,他們又只能是望塵莫及,不論是天賦還是實力,都已經到了令人不敢去妄想追趕的地步,除了心生絕望,也只能暗罵天道不公了。
就連范奇瑋,也是類似的想法,上次在青山城敗給了陸平安,他還想著,只要努力修煉,或許一年半載之后,就有希望能打贏陸平安,找回面子。
可現在看來,真要等到那時候,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會是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