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了那么多，難道還不夠明白？還是你們在故意裝糊涂？”
胡憲厲聲質問道。
御書房內安靜了一會后，只聽衛國公嘆息一聲，道：“其實我們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陛下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了，伴君數十載，我們又豈會不清楚陛下您是怎樣的性格？”
此言非虛，在場的衛國公三人，的確可以算得上是為數不多，較為了解胡憲的人了。
胡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么還要浪費口舌？”
衛國公道：“此事關乎重大，無論如何，我們總要試一試才行。”
胡憲目光微凝，道：“這恐怕并沒有你所說的那么簡單吧？”
衛國公眉頭一皺，道：“臣不明白陛下此話何意。”
胡憲道：“除了來勸朕之外，你們是不是還想試著幫齊諸把陸家給滅了？”
聞言，衛國公三人便是心頭一震，而其中薛正德的臉色，最為復雜。
胡憲沒有理會他們，繼續道：“這封信，你們應該不是今天才收到的吧？”
衛國公三人微微低頭，都沒有開口回答。
胡憲道：“不用再裝了，你們做的那些事，朕都已經知道了。”
此話一出，場間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更為凝重緊張了起來。
衛國公道：“臣還是不明白。”
胡憲冷哼一聲，道：“不明白？你們故意散播傳言，說是陸家快要完了，然后導致別的家族勢力，以及陸家的仇人，可以無所顧忌地去對付陸家，這難道不是你們做的？”
衛國公道：“陛下，臣的確聽說過這類傳言，但那絕非我等所為。”
胡憲道：“是不是你們做的，你們自己心知肚明！若只是這樣，那也就罷了，可最讓朕無法容忍的是，你們居然勾結寒英閣去對付陸家？你們是不是已經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想要造反了？！”
衛國公和章博實聽到這話，便都不由一驚。
可薛正德卻面色如常，顯得十分平靜從容。
衛國公道：“陛下，冤枉啊！我們和寒英閣那種毒瘤沒有半點關系，還請陛下明鑒啊！”
胡憲將目光落在薛正德身上，問道：“薛將軍，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這時，衛國公兩人也向薛正德看了過去，似乎是對此大感意外。
薛正德抬起頭，直視胡憲，道：“陛下您是在懷疑，末將勾結了寒英閣去迫害陸家？”
胡憲道：“不是懷疑，而是朕已經確認了這件事！”
薛正德沉默了片刻，道：“好吧，事已至此，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沒錯，我是找了寒英閣幫忙。”
衛國公大驚，道：“什么？！”
章博實道：“你堂堂大將軍，居然要借寒英閣的力量去做事？你就不怕臟了自己的手嗎？”
薛正德理直氣壯地道：“我們欺瞞陛下，私自謀劃著去對陸家，本就已經犯下了大罪，就算罪加一等，又有何妨？而要是那些家伙能夠成功的話，我們都能置身事外，這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