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安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們直入正題吧。”
“別這么無趣嘛,你不喝,我喝。”
說完,齊庸就用筷子夾起兩粒花生米,放進嘴里嚼了兩下,然后又端起一杯酒,美滋滋地喝了下去,完后還吧唧了一下嘴巴,看上去很是享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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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親眼所見,陸平安還真沒法相信,眼前這人是東虞國的太上圣皇。
看他喝完酒后,陸平安便問道:“請問,前輩你來找我有何貴干?”
“來找你報仇的,你殺死了我皇曾孫齊諸,這筆帳,總是要算的。”
齊庸一邊夾著花生,一邊語氣隨意地說道,仿佛是在說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
但這話卻聽得陸平安心頭一沉,其實他有猜到,齊庸極有可能是為了齊諸的事而來,只是有點問題他還想不明白。
“前輩,你不是用大衍術算出了,殺死齊諸的兇手是魔教中人嗎?那你現在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齊庸笑了下,道:“那只是說給外人聽的而已,但其實我算出來的真正結果,就是你。”
陸平安緊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這樣做意義何在?”
齊庸道:“為了避免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我真讓他們對外宣稱真實結果,那只會讓我們東虞國朝廷和滄梧國、云劍門之間的關系,變得緊張起來,甚至有可能會引發大戰。齊恒那小子好不容易才把關系給建立好,我可不想一下子又毀掉他的努力成果。”
陸平安道:“但同時你又不得不給外界一個結果,所以就只能齊諸的死,推到了一個飄渺虛無的人身上去?”
齊庸點了點頭,道:“沒錯,然后我再悄悄來到奉劍城,把你找出來殺死,這聽起來是不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
陸平安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這計劃一點都不完美。首先,倘若你真想維持關系,那么只要我死了,那些關系必將受到影響,其次是,你已經被云劍門發現了,也許你的確能輕而易舉地殺死我,但事后恐怕還是會發生大戰,所以你把責任甩給魔教中人,幾乎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齊庸想了下,然后滿不在乎地道:“嗯,好像還真是這樣,但這重要嗎?”
話音剛落,齊庸就自問自答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人要償命。”
陸平安眉頭微皺,道:“你要為你曾孫報仇就直說,沒必要扯什么殺人償命,他發起一場戰爭,害死了多少人?那些人命,又由誰來償還?”
齊庸道:“人命與人命的價值,是不一樣的。”
陸平安道:“不,在我看來是一樣的。”
齊庸看著陸平安的雙眼,道:“你確定?我現在把你給殺了,和我去殺死一個云劍門的普通弟子,這對云劍門的損失,以及這件事所帶來的后果和影響,能一樣嗎?”
陸平安一時語塞,旋即又道:“所以你認為,齊諸發動戰爭,害死了那么多人,是毫無過錯的?”
齊庸道:“但我記得,我皇曾孫發起戰爭的原因是你吧?你要是真有那么看重那些人的生命,為什么不自我獻身,避免發生戰爭?歸根結底還是在于,你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別人更重要,對不對?”
陸平安再一次啞口無言,同時他內心也必須承認,自己是自私的,并不是什么道德圣人,而且在這些事上,不知活了多少歲的齊庸,看得比他更加通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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