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安可以欺騙天下人,但唯獨不能對淳于飛瓊隱瞞真相。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兩人的親密關系。
另一方面則是由于,今后的一段時間內,陸平安要和淳于飛瓊日夜相處、并肩作戰,若是不坦誠相待的話,陸平安總感覺心里過意不去。
最重要的是,把這件事告訴淳于飛瓊,并不會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如果將來出現了一些特殊情況,多一個人知道事實真相,說不定還能給陸平安帶來一定的好處或幫助。
曾經在歷史上,就出現過幾起所謂的特殊情況。
比如,唯一知道細作真實身份的人,突然死掉了,而那細作在一時之間,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于是便落入了十分凄慘的下場。
陸平安當然不是覺得,閻正濤會因為某種原因而忽然身死道消,只是有時候做個最壞的打算,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總而言之,出于種種緣由,陸平安便向淳于飛瓊說出了實情。
淳于飛瓊聽得大感震驚,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內情。
畢竟在此之前,她是連太上圣皇來找過陸平安的事,都一無所知的。
如今一下子知道了這么多事,自然是讓她驚異不已,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半晌后,淳于飛瓊才說道:“難怪你會這么輕易地接受了被逐出門宗的處罰,連一點反抗的沒有,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你肯定不會就這樣低頭認輸的。”
陸平安笑道:“那是因為你了解我的性格,也知道我心里并不怨恨云劍門,所以才會覺得奇怪,但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我會那樣做,也不算很奇怪的事了。”
得知事實后,淳于飛瓊整個人明顯變得輕松了很多,于是便也跟著笑了起來,道:“也對,你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如此顯赫的名聲,就算真是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也不足為奇,再加上在那場戰爭之中,云劍門在明面上的確沒有對你提供過任何幫助,你要因此而記恨云劍門,也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陸平安道:“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很不錯的騙局了。”
淳于飛瓊苦笑道:“是啊,你們幾乎騙過了所有人,別人不知道你和太上圣皇之間的那件事,也就不會連想到魔教那上面去,而你被逐出門宗就是鐵一般的事實,就算有人心生懷疑,也很難猜到竟然會是這么一回事。”
陸平安道:“正是為了不讓人們把這件事和魔教聯想到一塊去,我就不能在離開云劍門之后,立刻去加入魔教,必須得再等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剛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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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去一趟通天山脈。”
淳于飛瓊道:“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很好嘛,但光靠這件事,恐怕還是不足以讓你獲得魔教的信任吧?”
陸平安道:“這肯定是還不夠的,但我自有打算,到時候再為他們做點什么,總有辦法能取信于他們。”
淳于飛瓊道:“這倒是,反正這事不急,以后再去慢慢計劃也不遲,而且,你好歹也是當過細作的人了,還是有點經驗的。”
陸平安得意地笑道:“當然!”
正說著,淳于飛瓊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對了,我離開之前聽說,你的事在云劍門傳開后,還是引起了很大動靜的。”
陸平安道:“不是我自夸,以我在云劍門的名聲威望,這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一點都不足為奇。”
淳于飛瓊道:“但你可能想不到,有一大群堂主和弟子,在知道你被逐出門宗后,居然集結在了竹峰大殿之前,氣勢洶洶的,說是要聲討你閻師兄。”
陸平安一怔,很是意外,道:“那些家伙膽子這么大?我還以為他們只會在口頭上說說呢,沒想到真敢付諸行動?”
淳于飛瓊道:“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的確沒想到會這樣,而這也說明,你在那些人心中還是很重要的,也許是你以前所做過的那些事,激勵過他們,也許是你在做某些事的時候,無意間幫助了他們,總之就是,你要知道,云劍門之中,有一群真心敬仰你的人。”
陸平安道:“這是我的榮幸,但我還是感覺受之有愧。”
淳于飛瓊道:“我個人是認為,你完全擔當得起,可如果你真覺得受之有愧,那就努力做得更好,讓你自己配得起他們對你的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