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武一出,武士絕跡,妖魅魍魎卻層出不窮。
他曾向師傅請教,為何封印了刀劍,反而禍事頻生。
“因為好人皆遵紀守法,不再行俠;但惡人卻對法規道德視若無睹,橫行依舊。此消彼長之下,這世道自然是越來越亂。”
那該如何救治呢?
“無它,以殺止殺。”
所以近藤勇成了江戶町奉行,希望能以手中利劍震懾惡徒。
可他的震懾力并不夠強。
如今作亂的可不止蟊賊,更有落魄武士。那些人中有的連近藤勇也要自愧不如,僅憑治所招募的平常兵卒,自然不是對手。
近藤勇需要更強力的手下。
他也一直在這么做。
就比如跟他一塊前來的山南敬助。
別看這個青年人略帶斯文,卻在文武方面都非常優秀,因為在比斗中敗給了近藤勇,便甘心為其所用。
這樣的人還有幾個,雖不多,但也不少。
比之平常兵卒,更強,更狠,也更有威懾力。
一支強兵,正在近藤勇手下成型。
“町奉行,屋內無人。”山南敬助的聲音打斷了近藤勇的回想。
“無人?”
“是,可能是出去了,要等等嗎?”
近藤勇突然看到了花田,然后嘆了口氣。
“不用了,回去吧。”
山南敬助驚訝道:“為何如此輕易放棄?”
“非是我棄他,而是他棄我。”近藤勇指著花田說道:“此田規整,埂壟分明,定是費過功夫。但你看那花枝低垂,顯然是未施水肥。這說明什么?”
山南敬助也是聰慧之人,脫口而出道:“說明此田日日有人打理,但唯獨今日卻忘了給花澆水。”
“非是忘記,而是離去。”近藤勇長嘆一聲道:“大概是高人自知暴露了行蹤,不愿被擾,干脆便抽身而去了。”
山南敬助難以理解:“我等又不是惡人,為何躲避?”
“高人自有喜惡,誰又說得清呢?”近藤勇苦笑:“回去吧,你我外出多日,怕是積壓了不少案件公文。”
“不再尋了?”
近藤勇也是灑脫:“緣分未到,不必強求。”
“真是可惜。”山南敬助嘆氣說道:“聽聞城中又出了劍術高手,本以為這次能求得賢才與之抗衡,沒想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近藤勇卻搖了搖頭:“天下賢才眾多,這里沒有,不見得別處沒有。我已說服師門相助,有了天然理心流支持,日后賢才必定源源不斷。”
“可私自招募,怕是將軍閣下那里不好交代。”山南敬助話音剛落,便看見近藤勇一張黑臉上透著笑意。他先是一愣,然后猛然醒悟,驚喜說道:“難道您的疏奏已被通過?”
“哈哈,正是如此。將軍閣下已經同意我挑選賢才,新成一組!”
“太好了!”山南敬助振奮說道:“天然理心流聞名天下,貴師內藏助大人更是先皇親口御點的劍圣。有他相助,定能一掃寰宇,還天下太平!”
近藤勇卻搖了搖頭:“家師年邁,已封劍多年,無意出山。”
山南敬助略略失望,后又笑著說道:“那也無妨,天然理心流因材施教,不拘一格,門下弟子皆是不出世的英豪。前些年就聽說有個叫做土方歲三的人一劍殺兩熊,這些年又聽說有個九歲的孩子用竹枝刺瞎了鷹眼。”
近藤勇插嘴道:“你說的那個孩子叫做沖田總司。”
“對對,就是沖田總司。”山南敬助急切說道:“大人,您可一定要把這兩位請回來啊!”
“放心,我已經在談了。土方大概**不離十,沖田可能還要在等兩年,畢竟她還年幼。”
“這就好,這就好。”山南敬助長出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放回道了肚子里。突發奇想的,他張嘴問道:“大人,新機構可有命名?”
“名字啊……”近藤勇想了想說道:“既然是挑選人才,新成一組,那便叫做新選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