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勇雙目一閃,一眨不眨的盯著古義酒。古義酒微微一笑,毫不動搖的與之對視。
幾秒之后,近藤勇躬身行禮,恭敬說道:“閣下志向高遠,近藤勇受教了。”
古義酒回禮道:“承蒙夸獎,若您不棄,何不與我攜手?”
近藤勇嘴角一抽,明明自己是來招攬對方的,怎么說著說著就變成被對方招攬了。他咳嗽一聲,不置可否說道:“我身兼要職,恐怕不好脫身,此事待將來再說吧。”說完,他又轉向帛蘭寧道:“之前之事,前南家是自衛出手,殺了些許蟊賊,也是為民除害。”一句話,就算給之前的事情定了性質。
帛蘭寧起身謝道:“多謝近藤總長體諒。”
“至于您的叔父……”
帛蘭寧掩面,泣聲說道:“前南家區區商人,又怎敢干擾國法。只求您看在往日情面上,留他一條性命,哪怕是發配流放,小女子也仍是感激不盡。”
敢情這小妞是要借刀殺人啊,好處她得,罵名我背,這小妞可真夠黑的。近藤勇嘴角抽了兩下,點頭說道:“前南小姐放心,我必定秉公辦理。”
勾結山賊意欲圖財害命,秉公辦理自然就是一刀了事。
帛蘭寧回禮道:“近藤總長高義,來日必定登門道謝。”
我幫你除了個大患,你可不是要謝我,禮輕了可別怪我將來找你麻煩。
心中雖這么想,但近藤勇卻一臉公正說道:“哪里,此乃我職責所在,前南小姐不必言謝。但如今世道混亂,您常出門在外,還需多加小心才是。這樣吧,我從組中抽調一人置于您的府上,萬一有什么意外,也能有個照應。”
新選組皆是武藝高明之輩,帛蘭寧自然樂得有高手充當護院,便答應了下來。
等近藤勇走后,她還頗為高興的說道:“都說近藤勇耿直不夠圓滑,沒想到他竟會主動示好。”
古義酒卻搖了搖頭:“這可不是示好,人家是在堤防我呢。”
“堤防你?”
古義酒點頭:“我是殺了三百個山賊,不是殺了三百只雞。他身為負責江戶城治安之人,又豈能任我游蕩在視線之外?說是派一人來保護你,實際是安插一人來監視我。”
帛蘭寧恍然大悟,憤憤說道:“這近藤勇竟敢算計我,我過兩天便去他上司那里說他壞話!”
古義酒笑著說道:“他也是職責所在,沒什么算計不算計的。萬一他的上司真聽信了你的‘讒言’,換個尸位素餐的蠢貨上來,倒霉的不還是咱們這些百姓?”
帛蘭寧仍有不平:“哼,那也不能便宜他。等他派的人來了,我非要板起臉來狠狠嚇唬不可!”
然后美美噠的沖田總司就來了。
古義酒和帛蘭寧躲在屏風后面偷看,都是有些無可奈何。
“沒想到近藤勇濃眉大眼的,竟然也玩美人計這下作手段,這便是你在信中說過的‘糖衣炮彈’吧?”帛蘭寧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突然展顏笑了。她用胳膊肘碰碰古義酒,湊到耳邊小聲說道:“要不你就吃掉糖衣,扔掉炮彈,讓那近藤勇偷雞不成蝕把米!”
古義酒摸著下巴連連點頭:“瞧她模樣耿直,做起事來定是一板一眼,好騙的很。想吃掉這層糖衣,倒也不難……嘶,你掐我干嘛!”
原來他話未說完,帛蘭寧便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就見人家姑娘不滿說道:“什么模樣耿直,明明是美麗無雙,你們這些男子皆是以貌取人,下流的很!”
古義酒冤枉道:“是你叫我吃掉糖衣的,怎又成了我的過錯?而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的總比丑陋的看著順眼,我多喜歡些,又怎么能說是下流?”
聽古義酒說的坦白,帛蘭寧目露鄙視,天鵝般的頸子一揚,輕蔑說道:“哼,男人!”說罷整理了一下衣著妝容,施施然走了出去。
沖田總司連忙起身行禮,帛蘭寧滿臉笑容,那副友善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她剛剛還在屏風背后準備暗算人家。
“哼,女人。”古義酒也是一臉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