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就跟灰手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只不過卑賤的灰是默默忍受,而高貴的琦玉少爺卻滿臉鼻涕眼淚,在地上不停打滾哀嚎。
“我的手,我的手……”
眾人心驚膽顫看著,突然發覺,貴人跟他們一樣,會哭,會喊,會流淚,也會流血。
也許卑賤和尊貴并非一成不變,它們也會互換。
琦玉家的人來的很快,抬走了哭喊不止的琦玉少爺。但他們并沒有理會沖田總司,因為沖田總司還沒有這個資格。
很快,幾個穿著淺蔥色制服的人分開人群,來到了一直在等待的沖田總司面前。
近藤勇冷冷說道:“沖田總司,你因襲擊貴人,被逮捕了!”
沖田總司點了點頭,解下腰間佩劍交出。
從周歲起從不離身的劍被沒收了。
但這不是退步,而是進步。
古義酒說過,她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沒有,所以才會敗。
如今,存在的意義……有了!
沖田總司雖手中無劍,但已經不會再敗!
近藤勇走到古義酒身邊,問道:“是你讓她這么做的吧。”
古義酒搖頭:“我沒讓她做任何事,我只是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近藤勇嘆氣:“你們太著急了。”
古義酒笑道:“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壯士復何憾?此時若再不著急,也就沒有著急的機會了。”
他的意思是,若再這么下去,這國家恐怕就要滅亡。等國家都滅亡了,再著急想辦法也就晚了。
近藤勇當然明白,他長出一口氣,嘆道:“是啊,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我四十有三,的確老了,該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古義酒看著他的背影問道:“喂,你會保護沖田吧。”
近藤勇頭也沒回答道:“廢話,不然我為什么要把她抓起來。”
在新選組的監獄里總好過在貴人的私牢里,近藤勇作為官場老司機,當然不缺這點智慧。
那母女兩人擔心問道:“我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一件小事而已,不用在意。”古義酒笑著說道:“對了,我下一步準備跟前南家合作,開個成衣鋪子,正缺制鞋高手,待遇還算優厚,夫人若不嫌棄,不如過來助我一臂之力?”
赤腳女子大喜,前南家善待下人已是人盡皆知,能替前南家工作更是她夢寐以求的好事。
她又是鞠躬又是道謝:“不敢嫌棄,不敢嫌棄!您能看上我粗淺手藝乃是我的福分,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可以工作。”
古義酒卻道:“也別明日了,今天就過去吧。作坊后面有幾間空屋,雖稱不上寬敞,想來也比夫人之前的居所要妥善幾分,你們盡管住下,至于家中物品,我差人幫您取來就是。”
赤腳女子見古義酒堅決,便道了幾聲謝,答應下來。
古義酒又叫來雙胞胎姐妹:“出了這事,今天大概是沒有生意了,你倆一會關了店,便回去休息吧。”
雙胞胎姐妹齊齊點頭。
古義酒又對藤原說道:“藤原大哥也帶著夫人回去吧,對了,去柜上領幾個錢,給我拓海侄子買點零食。”
藤原也是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