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之后,又來一場大戲。”皇后娘娘站在邀月樓上,眺望遠處的魔胎。
邀月樓,是某一位皇帝因癡愛月宮仙子所建。后來,成為宮中賞月朝賀之地。
呂清媛帶人趕到鳳宮,把皇后娘娘護送到邀月樓。而皇帝則跑到大殿那邊,請各路修行之人護駕除魔。
“清媛,你是修行者。能否跟本宮說一說,這所謂‘龍氣鎮壓百邪’,到底是真是假?怎么去年一出,現在又一出?”
“龍氣本質,是萬民愿力的凝聚,是對國家朝廷的信任。若百姓安居樂業,朝廷蒸蒸日上。則龍氣強盛,萬魔不敢侵也。”
“但民不聊生,朝廷作惡為禍,則龍氣孱弱,便有各處邪魔作亂。”
試想,若龍氣無敵于天下,那前朝呂氏,再前面的赫胥氏、朱襄氏是怎么沒的?
“這就是所謂‘君賢民安則天下太平’?”
“正是。”
皇后娘娘又問:“眼下邪魔所亂,可是我朝民心不定?本宮久居大內,不曾外出,的確不了解這人間民生。你從外而來,不如跟本宮說說?”
呂清媛不欲多言,緩緩搖頭:“日后,娘娘詢問二公主吧。”
她盯著遠處魔胎,暗暗心驚:先帝駕崩,齊魯二王叛亂,朝廷的確不是最強盛的時刻。但目前修養民生,又有南荒大捷,怎么也算不得朝廷衰敗失德。僅僅皇宮之內的陰私,怎么能鬧出這么大風波?
陸子康和任鴻混在人群,跟著皇帝在高臺觀望魔胎行進。
“護駕,護駕!保護陛下!”
魔胎行動遲緩,但一步步向皇帝方向逼近。正因此,皇后才果斷率領一部分侍衛,接走幾個年幼的皇子跑去邀月樓暫避。
“這廝不是找皇帝,而是找我吧。”
任鴻看著魔胎核心處的神目,亦有所感。
“天皇一系的力量?這魔胎跟天皇有關?”
眼看侍衛倒下一波又一波,任鴻對陸子康說:“道友,你且帶人為這些士兵救治。魔胎我來帶走。”
“你?道友,這魔胎是地宮邪靈所化,象征……”陸子康恨恨看了一眼皇帝:“象征那些無辜死靈對皇帝的怨恨,你萬萬不可大意。”
陸子康清楚魔胎來歷。
歷代皇帝推動玉皇計劃,不知死了多少人。這怨氣積蓄在地宮,被魔道引導出來,凝成一枚萬邪魔胎。
若百年之后魔胎大成,皇宮轉眼化作死域。要是吞噬皇帝血肉,完成那些怨靈們的恨意復仇,魔胎孕育魔神,直接便是天地間一等一的真魔。
也正因為這是皇帝們留下的血債,和本朝龍氣相克。所以明明國運赤龍盤旋大內上空,卻無法落下鎮壓魔胎。
“放心,我有分寸。”
任鴻催動紫極宮的弇茲天索。法力點燃天索,有鳳凰之相自頭頂升起,化漫天絲線織作天衣披在身上。
天衣在身,任鴻恍惚看到一位圣王教導子民結繩記事,看到一位古王教導子民如何用樹葉麻索制作衣服。
在這教化先民的古圣王面前,區區當今龍氣著實不夠看。
“這是古圣王的帝氣,也是人道的起源。”任鴻心有所感,清楚這道天索帝氣是弇茲氏所有。
他趁天衣屏蔽龍氣,出手阻攔魔胎。
“孽障,莫對凡人下手,且隨我來吧!”
他袖袍一甩,狂風席卷大內,把魔胎直接掀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