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世天火中,一只大手抓向九天彩云間。在大手逐漸壯大的同時,九天彩云間的祥云一點點崩潰,露出最核心的天外仙天。
此乃太上所辟道境,超然九天之外,暗合仙道超拔之意。
但這一刻,在熊熊烈焰中,這猶如世外桃源的仙境正逐步從他方時空回歸九天,失去超脫氣象。
“天之道,盛而衰,盈則虧。”
忽然,洞靈仙鏡從仙天中冉冉升起。桑道君全力出手,抵抗外面的凈世天火。
那面仙鏡充盈淡白色月光,隨著月光盈滿,漸漸流淌到仙天之外,與凈世天火相合。漸漸地,乳白色火焰轉化為爍爍月光,繼而聚攏為一輪明月。
“洞靈鏡,這是你前世祭煉的靈寶,能顛倒陰陽,分轉兩極。”
九天驀地響起劍鳴,火光瞬間刺穿明月,寶鏡黯淡失色,再度墜入天外仙天。
桑道君面色一白,手中仙鏡碎成幾片。
接著,太初聲音悠悠傳來:“我在伏羲大帝的記憶中見過你。太清四大天尊之一的洞靈,不過你和通玄的道行,還是不如南華。”
火海中出現一位俊美少年,他手提火劍,冷冷注視著天外仙天,玄都道宮。
太初之所以成長,是因為伏羲神性奪舍失敗。屬于伏羲的記憶扭曲他人格,從而讓太初決心摒棄一切,達到“萬物皆虛妄,唯我獨真實”的地步。但伏羲的記憶被他讀取,他能辨認所有大羅天尊轉世。
按照古神們定下的天命,軒轅帝紀時辛道君應該名叫“文子”,而桑道君便是“亢倉子”。只可惜他們道行修為比南華天尊弱了一籌。
太初譏諷道:“若是南華在此,他證道大羅,我對他的逍遙道還有些忌諱。但你倆——”
尚未完成的凈世天劍只有一道劍魄。但劍魄鎖定天外仙天,太清教主遺留在此的大道靈韻,竟然有被焚毀凈化的趨勢。
凈世天火,擁有凈化世間一切的能力。只要太初判定為“雜質”,就可以用天火燒去。
察覺道宮禁法崩散,伊道人坐不住了。
他身邊浮現水光,有三尊鴻蒙化身殺向太初。
“讓貧道試一試‘伏羲帝子’的手段吧。”
在三清一脈,證道大羅可稱天尊。而伏羲一脈,證道大羅者便是圣皇、帝子。
“伊道人?你雖然手段高明,能用‘在己無居,形物自著’之術投影我的鴻蒙化身。但贗品豈能勝過正版?我看,你這未來的樓觀道祖師,還是早早輪回去吧!”
劍光再動,鴻蒙氣浪撲滅三道投影,撕碎水鏡秘術,就連伊道人自己也被無量鴻蒙收走。
接著,太初獨自殺入天外仙天。道君也好,真人也罷,但凡看到的,全部收入無量鴻蒙。
辛郁華雖然還沒真正完成大羅道果,可察覺外面的威脅,不得不倉促出手,卷起混一道炁殺入鴻蒙海。
“師弟,你先帶人離開,這面交給我!”
辛道君將殘留門人和桑道君送出天外仙天,然后把仙天封閉,和鴻蒙太初進行生死搏殺。
天外仙天封閉,但兩位大羅天尊逸散的余波,也震得九天元氣潮汐一層層坍塌,堪比昔年勾陳神庭墜落之厄。
勾陳化身站在第五天,看到上方一重重元氣潮汐崩散,連忙化作遁光溜走。
等他回到泰山,桑道君率領二百多位殘留仙家也已經來到泰山。
諸仙密切觀察天外仙天中的戰斗。
半日后,圍繞仙天的鴻蒙海緩緩退后昆侖。
但沒等群仙高興,天外天緩緩淡化,接著血雨灑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