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掃了眼被自己崩上岸邊幾條大魚,覺著多少能混個囫圇飽,許寒也未再造殺戮,抖干了身上的浮水,尋了些枯干的草木在水岸邊生起了火。
這捕捉到魚也與前世有些許不同,魚鱗格外緊密,故以往許寒稱之為鱗魚,這鱗魚雖無利齒,卻能口吐水箭。若是尋常村人,挨那一下免不了傷筋動骨。可許寒肉身之堅固非比尋常,氣力也遠超他人。自是不怕這些小把戲,一掌拍散了幾條鱗魚蓄在腹中的凌厲水箭,拎起大斧,手起刀落利索地將幾條蹦跶不停鱗魚斬成兩段后,清洗了內臟便串在了樹枝上烤了起來。
魚肉細嫩,不當長時間炙烤。故只一會,許寒便將幾條已泛焦黃的鱗魚從火上撤下,四周打量下,也未曾見到佐料、巖鹽之類,也就放下心思專心對付食物。
好在山溪清澈,這肥美的鱗魚無尋常那般腥味,細嫩的肉質似自有幾分清甜,倒也不難食用,飲著溪水連吞帶咽的也就將就下了。
只是才吃了兩條,少年嚼動不停的嘴卻停了下來,且是面露驚疑。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啃食過半的烤魚,左右也沒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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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名堂后便放下了,手扶著身后的巨石晃晃悠悠直起了身。
而這一動,卻又察覺出了不凡之處!
今夜為了尋覓那夜異獸蹤跡,許寒背著千斤重的大斧奔走不停,少說也翻越了幾座山脈,饑渴難耐不說,耐力不凡的身軀也已疲憊不堪。這般傷筋動骨往日里若要恢復過來,少不得需村里各家奔走,沒臉沒皮的蹭些吃食才可。
而眼下不過飲了些許溪水,食一二鱗魚便稍有飽腹之感,就連酸軟的臂膀亦如細雨滋潤般舒適。
不知何時,山風帶來青霧。許寒目光追尋溪流源頭,只可惜山脈蜿蜒曲折,前路又隱于迷霧之中,只讓人覺著詭異不凡,卻看不得真切。
水里的鱗魚依舊歡快的游蕩,清風撩起少年耳畔旁的長發,月光威嚴的注視著他的抉擇,似是在輕聲訴說著這是命運的分叉,卻又像無形的嘲諷,逃避又有何用處?
許寒拎起大斧立于溪岸,一時之間隱隱有些畏懼......
終于,少年還是動了,目色仍舊癡迷,身后卻又像是有著莫名的力量在推著他前行一般,直至朦朧清冷的迷霧撫向面龐才陡然間驚醒過來。
回首來路,不見蹤影.......
“罷了........”許寒微微苦笑,緊緊地握住斧柄,“就去看個明白,若是能尋到這鱗魚有異的源頭,日后便不用為這食物憂愁......此時尚且年幼,舔著臉蹭些吃喝倒也無傷大雅,過些年月后歲數大了若還是這般可就有些丟人了.......”
定下心來,許寒又恢復先前的謹慎模樣,青霧之中視線模糊不清,能見的只有身前兩步,少年提斧于身前,側身而行,一步一步的往前趟過去。
壓抑的靜謐恨不能讓人發狂,未知亦是此時的許寒面臨的最大恐懼。山間深夜,本就清寒猶如秋冬,可在這詭異之境下,少年卻是滿頭汗液。心中多次生出退意,無奈這迷霧遮掩,難分前后,也只得咬著牙愣著頭皮往前沖。
“混賬的畜生,你最好期待下輩子都別我碰見!”又摸爬前行一會,仍舊不見清晰的許寒對那夜遭遇的異獸發出了不知第多少次的詛咒.....
話音未落,異變又起。如夢幻般地清風來臨,剛剛還如跗骨之蛆般難纏的迷霧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僅僅幾息過去便消散開來。
視線陡然清晰,許寒直起身迷茫的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色,恍如隔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