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前,臨江樓。
這家酒樓是應天府里很不起眼的一個地方,它沒有奢華的裝修,也沒有精美的菜肴。唯一能擺上臺面的,也就是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酒樓的正面,能看到一整條繁華熱鬧的古御街,而正對秦淮河的背面,則可以從最佳的位置觀賞到整條河的美景,欣賞那一只只花紅柳綠的畫舫,聆聽那遠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歌樂之聲。
臨江樓有三層,一層是開放式的大堂,而二三樓則是一個個獨立的雅間。此時此刻,就在三樓朝向街道的一個雅間內,一位白衣勝雪的漂亮少女,正搖晃著她身后那三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對著面前一桌子各式各樣的菜肴大快朵頤。
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生的明眸皓齒,五官極為精致。在那可愛與靈動的姿容下,竟然還透著一股子天生的媚態。就這小姑娘的樣貌,足可稱得上是禍國殃民了。可此時此刻,少女正毫無儀態的一手抓這個雞腿,另一只手把一枚精致的荷葉糕塞入口中。一邊吃著,她身后那雪白雪白的狐貍尾巴,也因為吃得高興一搖一擺的。
在她不遠處的窗邊,一個身形偉岸的男子,正腳不沾地的懸浮在了半空。他白衣、白褲、白眉、白發,除了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男子從頭到腳幾乎都是白的。這個時候,他那宛如深潭一般的眸子正盯著街道上的行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那邊吃的興起的少女好不容易咽下滿嘴的食物,朝著白發男子發問道:
“吳大叔,你怎么不來吃啊,這些東西可好吃呢!比在鬼谷里面吃的東西好多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油乎乎的小手,伸向了那盤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開的油燜大蝦。白發男子依舊站在窗前,頭也不回的冷聲說道:
“告訴你多少次了,叫我宗主大人。”
少女白了一眼背對著他的男子,聲音細不可聞的嘟囔道:
“反正我又不是天機閣的人,憑啥叫你宗主大人呢……”她思索了一下,故作撒嬌的還嘴道:“叫您吳大叔,不是顯得親近么。”
白發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他轉過身來,不屑的看了一眼桌上被少女巴拉的不成樣子的菜肴,不帶絲毫情感的說道:
“這種東西,也就豬才會吃得下。”
吃得正香的少女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她鼓起腮幫,像只受氣的小河豚一樣怒視著白發男子。
可那始作俑者完全沒把少女的眼神當回事兒,他依舊懸浮著飄到了少女身邊,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半是疑問的說道:
“帶你出來這些時日,你從頭吃到尾。細算了一下,你差不多吃掉了三五頭牛的分量。也不知你們九尾狐一族的構造是怎樣的,吃的那些東西都跑到哪去了?”
少女仿佛故意氣他一般,狠狠地塞了一塊東坡肉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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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誰讓我年輕呢,身體好,吃的東西消化快。”
白發男子再次飄回到窗邊,不咸不淡的調侃道:
“是啊,我年紀大了。可你算起來也有兩百多歲了吧,還真是年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