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在沈萬三的吩咐下,身周十來個丫鬟連同他那個長子沈榮,都被趕出了房間。只留下白小易和席應真這一老一少,圍著病榻前前后后的忙碌了起來。
老道士讓徒弟和沈萬三面對面盤膝而坐并且雙掌相抵,白小易調動體內真氣滿滿灌注到枯槁老人體內,而席應真則從旁導引,幫助沈萬三吸收消化這股并不屬于他的真氣。安排好一切后,青衫道人將一支精致的白玉瓶拿了出來,從中倒出一個湯匙的乳白色液體讓沈萬三喝下,隨后一臉嚴肅的叮囑道:
“這藥來之不易,可以起到固本培元的奇效。沈老弟擬將其吞下,可以減少真氣入體時帶來的痛楚。”他轉頭朝著自己的徒弟吩咐道:“小易,等下你灌輸真氣時一定要小心,這位沈員外年事已高,體內經脈比較脆弱,稍有不慎就會經脈盡斷而亡。師傅會從旁導引,讓你的真氣可以順利的流入他的奇經八脈,只要師傅一喊停,你就要立刻收手,聽明白了么?”
認真的點了點頭,白小易屏息凝神,開始調動起體內那股磅礴的真氣。片刻之后,少年睜開眼睛,朝著老道士點了點頭。隨后他雙掌輕推,將一股潺潺如溪水的真氣順著雙手緩緩的注入了沈萬三體內。
與此同時,青衫道人身形急轉,用手中銀針不斷刺入枯槁老者的經絡要穴,將他體內鼻塞的經脈一一打開。完成之后,老道士探出兩指,沿著經脈流動的方向一點一點的導引著那股外來真氣朝著沈萬三的丹田聚攏。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小易和沈萬三的頭頂都開始冒氣裊裊的煙霧,小股小股的真氣不斷的從少年體內流出,入眼可見的,一條條淡青色的真氣,正順著二人的雙臂流到沈萬三身上,然后在青衫道人的引導之下,游走一周之后,靜靜地融入到老者的丹田之內。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后,三人臉上都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而真氣消耗最大的白小易甚至已經臉色蒼白,眼看著就要昏倒了過去。另一邊的沈萬三,卻面色紅潤,方才那油盡燈枯的死氣蕩然無存。
將最后一縷真氣導入老者丹田后,席應真輕輕低喝一聲:
“收!”
隨即雙手飛舞,將插在沈萬三身上的銀針一一拔去。與此同時,精疲力盡的白小易緩緩垂下了雙臂,一陣頭暈目眩后直接暈死了過去。
探了探徒弟的脈息,老道士長出一口氣道:
“臭小子,這次辛苦你了。”
安頓好了自己的徒弟,席應真轉身看向自己這位故友。只見方才還是一臉死相的沈萬三,正不可置信的摸索著自己的身體,雖然老人臉上依舊顯出了老態,可那矍鑠的眼神和滿面的紅光,都證明著他的病已經好了。
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老人疑惑地說道:
“我……我這是……好了?”
長出了一口氣,青衫道人平靜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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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好了。”
緊緊的握住這位老友的雙手,沈萬三語氣明顯有些哽咽:
“謝……謝謝……”
輕輕拍了一下老者的手背,席應真輕聲說道: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這個臭小子吧。”
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少年,沈萬三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孩子不會有事吧?”
“這個你放心,他只是突然消耗了一部分真氣,有些體力不支而已,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滿眼愛憐的看著這個以命換命為他治病的少年,沈萬三平靜的說道:
“不知我還能活多久?”
略微遲疑了一下,席應真語重心長的說道:
“放心,雖然不能讓你活成百年人瑞,可過個八十大壽,是沒什么問題的。”
聽到了老友的回答,沈萬三一臉看破生死的呢喃道:
“夠了,足夠了……”
“不過呢,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以后不要再用那個盆子了。否則下次在弄成這樣,我可沒精力再救你一次。”
苦笑了一下,沈萬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對了,席老哥,陛下那邊稍后你打算怎么做?”
一邊收拾著工具,青衫道人如釋重負的答道:
“既然用這個方法可以救你,那么小公主那里應該也沒太大問題。只不過,需要等這孩子恢復好了,再做安排。”
輕輕的點了點頭,沈萬三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