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經提前窺聽他們在包廂里的對話,知道包廂里現在有五個人,劉飛寶、劉財福,上午想要“碰瓷”他們的兄弟倆,還有一個聲音比較和善、似乎比較年長一些的男性。
向坤被司機小侯帶進包廂后,包廂內的五人都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通過聲音等信息判斷,向坤在那司機敲包廂門的時候,就知道包廂里那倆上午去“碰瓷”他的倆年輕人已經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很顯然是一直在等他過來,時刻做著準備。
在門打開后,幾乎同時站起來的是劉財福和劉飛寶,不同的是,前者的狀態很輕松,臉上帶著笑意,畢竟他們晚飯后才分開,而下午對一些事情的初步商談,可以說是進行得非常愉快,所以現在又見到向坤,自然心情很好;后者雖然臉上也是布滿笑容,但向坤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緊張和一絲惶恐,還有一點壓抑的興奮,不論是表情還是身體的姿態,都有一點不自然。
包廂里的第五個人,之前向坤窺聽到的、聲音比較年長的,是位頭發稀疏、但長相頗為和善、身材比較清瘦的中年人,他很明顯本來沒打算站起來的,但是嘩啦一下,包廂里的其他四人都站起來了,他也就有些疑惑迷茫地跟著站了起來,“迎接”向坤。
向坤除了跟劉財福打招呼,叫了聲“福哥”外,對其他人只是很輕微地點了下頭,并沒有主動與其他人交流,反而是刻意地表現得有點內向和矜持。
劉財福先介紹了一下包廂里那個比較年長的清瘦中年人:“向老弟,這是楚修文楚哥,阿猛‘游瓏飯店’在的那條商業街,就是他的公司跟省城的公司合作開發的。我早年和我家老爺子出來做生意,也經常受楚哥關照。”
“阿福說反了,當初可是我得他家老爺子的照顧更多。”楚修文說著,也是跟向坤很客氣地寒暄了幾句。
而通過劉財福的態度,向坤立刻就判斷出,這楚修文應該是幫劉飛寶說和的人,而劉財福之所以會在這里、會發微信跟他說這件事,也主要是因為這位“楚哥”。
向坤推測,劉財福是覺得,這位“楚哥”對他和游猛以后在銅石鎮的發展有益,所以便想借這個機會介紹給他認識。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這“楚哥”對他的態度有點奇怪,客氣和友好這是正常也是可以預見的,但在客氣、友好中,還夾著點小心翼翼。這對于“楚哥”的身份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對?
寒暄了幾句后,楚修文便笑著指了下桌子對面那戴著金絲邊眼鏡、一臉“善意笑容”的劉飛寶說道:“向兄弟,這胖子說和你有點誤會,想跟你當面道個歉。我知道這貨一向做事不過腦,容易惹禍,所以本來是不想管他的,但他臉皮厚,纏著我把事情一說,我發現還真是誤會,就仗著和阿福還有幾分關系,來做下和事老。”
劉飛寶立刻說道:“昨天下午我那司機開車沒注意,追尾了向先生朋友的車,真是非常的抱歉。我當時也說了些不太得體的話,在這里還得跟向先生道歉。”說著,拿起桌上一個倒滿了酒的杯子。
看到楚修文要給他面前的空杯子倒啤酒,向坤便說道:“我不喝酒。”
這話一出,向坤立刻感覺到劉飛寶握著酒杯的手指一緊,呼吸也微窒了一下,但不是生氣或憤怒,而是緊張和惶恐。
與此同時,拿著啤酒瓶的楚修文也有一絲類似的身體反應,只是沒有那么明顯。
而那從向坤進來后就一直滿臉忐忑表情的兄弟,同樣是一臉死灰。
很顯然,他們都覺得向坤這句話的意思,是拒絕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