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警官之前看視頻的時候,自然也注意到了行車記錄儀拍下的視頻里這只鳥:“這不是那小姑娘的‘導盲鳥’嗎?據說挺有靈性的,我以前只聽過導盲犬,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導盲鳥’。”
“不是,我是說,這只鳥有點奇怪啊。”小王說著,讓視頻繼續播放,然后說道:“你看,這時候這只鳥大張著嘴,好像是在叫,但是記錄的視頻里,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你看它這姿態,也有點奇怪,它肚子這一鼓一鼓的,羽毛好像也在抖動。這應該是金絲雀吧?我從沒見過有金絲雀會這樣的……”
韓警官也仔細地看了一下,不得不說,那只停在車前引擎蓋上的金絲雀,表現是有點怪怪的。
“估計車的隔音好,沒收錄到它的聲音吧,或者它就只是打個哈欠?”韓警官說著,搖頭道:“這個和我們的案情,沒有什么關系吧?”
小王說道:“我總是覺得,那三個嫌疑犯的反應,之前分別錄口供時的情況,不太像是吸食非法麻醉藥品的樣子。他們當時在車上的表現,太奇怪了。所以想看看,當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
“你的意思是,是那只鳥讓他們發瘋、產生幻覺的?”韓警官問道。
“那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只鳥……看起來有點奇怪。”小王說道。
“‘導盲鳥’嘛,奇怪很正常,你見過幾只‘導盲鳥’?”韓警官拍了拍自己搭檔的肩膀:“你應該知道,這小姑娘是市局李升的親侄女,而且她是報案人,又冒著危險,扔了塊石頭,讓三個嫌犯停止了侵害吧?”
小王趕緊說道:“韓哥,我可沒有懷疑這小姑娘,我就是腦子里有點疑問,自己瞎琢磨一下而已,不會拿這事去煩那小姑娘的。那小姑娘是報案人,是英雄,車上的女孩是受害人,三個男性是嫌疑人,這個案情清楚得很,沒有疑問的。”
韓警官走開后,小王卻是又聽了一下指揮中心那邊的報警錄音,小姑娘說話邏輯清楚、條理清晰,當然,還是可以聽出有明顯的緊張。
但從小姑娘報警時描述地點的方式來判斷,她平時應該不常到那里散步,對那個地方的具體地址判斷得并不清楚。想來也是,一個盲人女孩,而且長得挺漂亮,沒有旁人陪伴的情況下,一個人在晚上到那么偏僻還沒有路燈的區域散步,想想確實不太正常。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分別審訊那三名嫌犯時的情形。
在問到那時候發生了什么時,這三個人的表現,是真的非常的害怕,非常的恐懼。
那種恐懼,旁人可以非常清晰地從眼神、表情,說話的聲音,以及各種反饋出來的生理表現感受到。
這是做不得假的,什么樣的演員都表演不出來。
這三名嫌犯,當時確實被嚇得很慘,嚇得根本都不敢動。
甚至于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覺得自己所看到的是幻覺,他們還是認為,他們是真的看到了那個怪物,是真的發生了那天地變色的現象。
而且在三人的描述中,似乎都覺得那個怪物,和拿石頭扔車的那個小姑娘有關。
當然,不論是韓警官,其他參與審訊的警察,還是小王自己,都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小姑娘全程都站在遠光燈前瑟瑟發抖,確實什么也沒做。
小王覺得小姑娘的表現有點怪,也是對她晚上出現在那里、發現車上異常并報警的過程有些疑惑,而并非覺得她和三名嫌犯的幻覺有關。
小王又檢查了一下他們剛剛拷回來的、三名嫌犯帶著受害者吃飯的餐廳監控視頻,然后琢磨著是不是明天有空的時候,再去那家餐廳一趟,看看他們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么,會不會他們在給女孩下藥的時候,也被人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