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立刻發表什么意見,而是繼續聽老夏介紹情況:
“以我堂哥的性格和一貫的行為模式來判斷,他沒有打給我大伯和大伯母,打電話不顧羞恥地叫我‘媽’,肯定是意識到了什么情況,認為只有我能察覺到,我能救他。”
夏離冰又放了一下那段錄音,說道:“他自稱‘火火’,但其實他的小名是‘添添’,而且只有小時候被叫過,長大后就不愿意被人叫這小名。如果只是要讓我知道他是誰,直接報名字更合適,所以這兩個字應該是有想要傳遞的信息在里面,但應該不會太復雜,我猜測可能是‘十萬火急’相關的意思,他應該通過什么細節意識到,綁架他的人非常兇殘,很可能不管給不給贖金都會撕票;
“還有你聽這里,他說‘很重要的一件事’,接下來說‘我們被綁架’了,雖然那個‘們’字他說的很快很輕,但顯然是有凸顯的用意,可能是在暗示他被綁架時不是一個人,或者綁架他的人和他之前就有交集、有接觸;
“他說‘臨時打電話來’,用詞很怪異,這個‘臨時’大概率是在提醒什么。他敢用我的號碼來替代我伯母,可以看出來他知道綁架的人對他、對我們家的信息了解不多,所以對方很可能是臨時起意的綁架;
“我堂哥是在緬國被綁架,這時候也還在緬國,但對方提出贖金要求的時候,只讓準備,卻沒提出交付贖金的地方是在國內還是緬國,很可能他們之前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綁匪說的是普通話,但有很重的口音,從口音判斷,應該是桂海人。
“我之前已經打電話把情況告訴我三叔了,他會判斷要通過什么途徑聯系警方,是不是要請求國際刑警的幫忙,什么時候告訴我大伯大伯母,怎么籌備贖金。我也把我的判斷告訴他們了,因為綁匪可能會繼續打我的手機號聯系,所以我要馬上去刺桐和三叔他們會和,你載我過去吧,我現在很困,開不了車。”
“好的。”向坤點頭,簡單快速地洗了個澡,換身衣服,然后上了皮卡車,載著老夏出村。
感覺到副駕駛的老夏馬上要睡著,向坤快速說道:“你把那個錄音文件發給我,另外你知道你堂哥是在緬國哪個城市被綁架的嗎?”
夏離冰一邊發錄音文件,一邊說道:“按我三叔查到的入境情況和他的消費記錄來看,昨天抵達緬國孟塔米拉市。”
向坤點了點頭,幾秒后說道:“你看一下劍州市到南德市的航班,最早有什么時間的?”南德市是距離緬國邊境很近的一座城市。
夏離冰愣了一下,問道:“你要去緬國?”
“嗯,按照你的分析,你堂哥現在應該是很危險沒錯,那些綁匪很有可能是窮兇極惡之輩,即便給了贖金也極有可能撕票。最關鍵的是,他是在緬國被綁架,國內警方能給予的幫助會相對有限,時間也會有延遲,更增添了他的危險性。既然他向你求助,認為你有能救他的能力,那我們就要盡全力救他。”向坤說道。
夏離冰說道:“我記得你沒有護照吧,而且你后天就到飲血期了……你打算用非常規方式入境?”
是的,向坤這個小土包子,至今別說出國了,連HK都沒有去過,所以根本沒有護照。雖然現在辦護照速度很快,去緬國的旅游簽也不難,但他并沒有時間去辦。
“離我正常的飲血期,應該還有40個小時,如果一切順利,應該來得及。而且我現在不是可以通過‘情注物’感應你的理性來壓制暴戾么,多挺個20小時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向坤說道。
如果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在緬國被綁架,或是老夏的某位向坤不認識的遠房親戚被綁架,在國內能舉手之勞救下的話向坤肯定不會猶豫,卻未必愿意自己冒險遠跨千里入他國去營救。
但夏添火他是見過的,對這比他還高半頭的老夏堂哥,他的印象其實挺不錯,是個大孩子一樣的人。而且夏添火直接把贖金電話打到了老夏的手機上進行隱晦“求救”,老夏已經深入綁定了這個事情,那他就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夏離冰自然也沒有想過向坤會打算直接親赴緬國救人,她本來只是想讓向坤通過他的角度來給點意見、幫她查缺補漏,看看有沒有什么思慮不周、判斷不妥的地方,畢竟向坤大腦推演、計算的能力已經是超人類級的了。但也正是如此,她知道向坤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是經過縝密思考、有一定方案和計劃的。于是她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