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實驗室。
不光斯凱在場，就連托尼也在場。
“艾澤拉斯社交網絡公司”也有他的股份，是大股東之一，同時也是“框架”的開發者之一，貢獻度超過30%，足以和斯凱、菲茲媲美。
菲茲差不多半個月前，特意從昆侖趕回來，戀戀不舍的放下昆侖飛船的研究工作，投入到虛擬設備的研發中。
因為虛擬技術主要架設在大腦測繪、記憶上傳的基礎上，再加上從佐拉數據庫那里得到的相關技術，大體上已經完備，而且超級機房早就搭建完成，菲茲的工作量并不大。
早期設計不需要考慮VR艙、VR體感衣或者VR椅，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虛擬頭盔就行，根據原來的頭盔進行改造，預留足夠大的容量，然后由斯凱寫入程序。
“我設計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場景，就是這個實驗室。”
斯凱將一個虛擬頭盔遞給老王：“構建方式非常簡單。激活核心程序，戴上頭盔，然后在腦海中構建虛擬場景。頭盔對這段時間的記憶進行測繪、上傳，通過核心程序截取、保存，然后再修改。”
老王點頭，戴上頭盔。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
熟悉是因為這個場景和艾澤拉斯實驗室幾乎一模一樣，特別是倆人的臥室和虛擬實驗室，陌生是因為很多細節有問題，整體上有些不太舒服的失真。
這種失真主要來自于記憶的偏差。
每個人都可以在腦海中創造世界，但這種創造必然帶有主觀因素、幻想色彩，而每個人眼里心里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當你進入別人創造的世界，就好像去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各種各樣的信息相互影響。
會出現排斥，出現不適應。
清晰度也有問題。
臥室和虛擬實驗室清晰度最高，食堂和健身房其次，其他地方就比較模糊，看不太清楚。
老王在虛擬世界中“漫步”，想象著自己飛起來，然后果然飛了起來。
他想要飛得更高，卻忽然墜落，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頭部還有白色的不明物體，視線被鎖定，天空變得一片灰暗，以及一行龍飛鳳舞的草書：
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俠請重新來過。
再往下是兩個簡短有力的英語單詞：
gameover
取下頭盔，老王看向斯凱。
“開發者可以通過核心程序，設置各種各樣的基本參數，比如溫度、氧氣含量、最大飛行高度、金屬含量、人口密度。”
斯凱說道：“這個虛擬世界人人都能飛，不過我設置了最大飛行高度，30米。”
30米，普通人確實一摔就死……老王點頭。
現實世界受到各種基本定律的影響，不可能隨心所欲。
但虛擬世界可以。
因為可以直接改變虛擬世界的基本定律，從而對其他的一切造成影響。
“只要有核心程序和相關設備，任何人都可以開發虛擬世界。”
斯凱繼續說道：
“每個人都會幻想，都會在腦海中創建自己的世界。但每個人創造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有的設定完善，有的粗糙簡陋……就像艾麗卡最近比較喜歡的網絡。想要設計出完美的虛擬世界，不光要有豐富的想象力，還要有極強的邏輯思維，甚至一定程度的專業素養，這樣的人很難找。”
菲茲也跟著點頭：“呃……確實難找。藝術家擅長幻想，科學家擅長邏輯思考，能把兩者結合的不多。導演，編劇，科幻作家，這些人都還不錯，但數量太少。”
斯凱繼續解釋：“核心程序和世界設定才是根本，幻想創造的世界和現在游戲里的圖片、視頻、建模一樣，目的是讓世界本身看起來更真實、更有趣。這還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幻想能力。”
“比如斯凱創造的這個世界，很多地方就很模糊。”
菲茲一邊比劃一邊說道：“普通人的精神力有限，我們的記憶大多數來自于自身感官：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以及感覺。但幻想不一樣，等于憑空創造。”
他舉例說道：
“比如我對物理工程實驗室很熟悉，每天都要看很多遍，完全可以直接從記憶中提取，分辨率非常高，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分辨，會認為就是虛擬世界。但想讓我想象哈利波特的世界，想象霍格沃茲魔法學校，不是不能，但會失真，分辨率很低，任何人都能看出是假的。”
老王明白了。
幻想，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閉上眼，去想象，哪怕是想象最熟悉的人，你也很難在腦海中勾勒出她的完整容貌，一顰一笑，更不用說皮膚的紋理、眼里的光芒。
更何況還要構建一整個世界。
歸根結底，是因為精神力不夠。
普通人的精神力太弱，根本做不到。
那么合作呢？
更不行。
幻想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就算是對同一個人進行幻想，每個人在腦海里構建的輪廓、氣質、方式也是不一樣的，根本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強行合作的結果只有一個：
破壞虛擬世界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