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八號開始的高燒疫情截止目前已造成多個國家和地區人員死亡,其致命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目前南非和中非多個國家和地區陷入混亂,世界衛生組織日內瓦總署已經聯合多個國家和地區開展聯合防控,在這里海關總署提醒廣大公民,近期請避免到海外外出游玩。”
胡佳一邊吃著飯一邊仰頭看著食堂電視里正在播出的午間新聞,臉上不禁浮現出憂慮之色:“你們說這次疫情會不會像‘SARS’那樣啊。”
“傳過來更好,”李馨玉顯得毫不在意,開玩笑地說道:“傳過來就不用高考了,正好我還沒復習好,還能多給些時間讓我補補課。”
說著她喝了一口粥,囫圇不清地說道:“我爸還想讓我考個一本呢,這會考不上還讓我復讀。要真跟**一樣我還能在家多復習復習。”
“但是這次好像比**嚴重的多,”胡佳看著電視里的畫面嘆了口氣:“我以后真的很想學醫,然后支援非洲的醫療建設,那邊的孩子們太可憐了。”
“因為窮嘛,”李馨玉說道:“要是跟沙特一樣富得流油我就不信那邊醫療條件不好……”
吳宗聽著身后同學的閑聊,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悲傷,那是一種作為先知者的無能為力,他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的人。
“怎么不吃了,”林驍看著放下筷子的吳宗,有些奇怪:“不是你風格啊。”
新媒體時代,所有的消息和時間就如同病毒一樣在網絡世界中極速地傳播著,林驍一直在注意這兩天的各大媒體新聞,作為一個見證了新媒體時代成長的高中生,他很清楚這兩天的新聞都有些不同尋常。雖然它們含糊其辭,遮遮掩掩,但林驍清楚,吳宗所言十之**沒有任何偏差——世界如同一個失去了絲韁的騎士,正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沖下懸崖。
“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想拜托你,”吳宗有些猶豫。
“干嘛?我沒錢了啊。”林驍警惕的看著吳宗,捂緊了自己僅剩下二百塊錢的口袋。
吳宗看著開玩笑的林驍,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在心中仔細地左右權衡了一番,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撩開羽絨服從后腰掏出了一個東西,放在桌子上。
林驍在意識到吳宗是對的的情況下,一直在讓自己調整心情,放松迎接這個已經不可能阻止的災難,畢竟再壞大不了就是跟很多人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況且身邊還有已經兩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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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吳宗這個超級BUG。
但是當他看見吳宗擺在桌面上的東西的時候,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那是一柄明晃晃的軍刺。
接著吳宗交給了自己那個像是燒紅的烙鐵死死燙烙在他記憶最深處的第一個任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驍感覺十八年以來,第一次隱約聞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種陰冷的帶著些許銅銹一樣的味道,像是走進了一個堆滿了生銹銅管的潮濕又逼仄的地下室一樣,那種感覺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沒說話,只是抓緊了那把匕首,默默地別進了后腰,接著轉身走了。
路還很長呢,‘王下之鷹’。
吳宗把視線從林驍的背影上收回來,扒拉起面前的炒飯。
整整一下午,林驍都在對著一個方向發呆——那是胡佳的位置。
數學老師注意到林驍一直在發呆,心想著可能是中午沒休息:“林驍,我剛才說X取多少?”
“哦,”這一叫,把林驍從神游中拉了回來,他站起身,神情有些復雜:“對不起老師我沒聽。”
“下午是容易困,站著聽會吧,醒了就自己坐下。”數學老師沒在意,擺了擺手繼續講課。
“老師,我……”林驍猶豫了一下,剛開口還沒說完。
“老師!胡佳好像發燒了!”胡佳的同桌突然舉手打斷了林驍。
“怎么了,”數學老師關切的快步走到胡佳旁邊,伸手一探,被胡佳額頭的溫度嚇了一跳:“哎呀!怎么這么燙,趕緊叫救護車!”
叫救護車可不是件小事,班里像炸了鍋一樣嗡的一聲亂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