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站在貨箱門口,夕陽映在他后背上,拉出的陰翳覆蓋住了瑟瑟發抖的綠毛,像是騰躍而起的孤狼即將撲殺自己的獵物。
這人正是吳宗。
他慢慢走向在地上哆嗦成一團的綠毛,不急不緩,腳下的軍靴踏在貨箱的鐵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像是敲響的喪鐘。
能夠這么明目張膽的站在這里,綠毛心里清楚,他一定是把所有人都殺了,只剩下了自己。
他嘴里發出啊啊的恐懼聲,手腳并用地向后爬去,試圖離吳宗越遠越好,直到他的后背撞上了鐵板,他才意識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他已經退無可退。
這人還是不緊不慢地朝自己走來,除了腳步聲沒發出半點別的聲音,而且因為逆光,綠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像是一團滋生于深淵的影子一樣朝自己靠了過來,無形中巨大的壓力讓綠毛感覺自己已經瀕臨崩潰。
“別殺我!”綠毛實在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威壓了,突然翻身跪了下去,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大喊著:“大哥,不,爺爺,你別殺我,你別殺我,我錯了。”
說著腦袋像是搗蒜一樣,朝著身下的鐵板磕個不停,發出咚咚的聲響,一邊磕頭一邊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吳宗走到他的切近蹲了下來,臉上沒什么表情,開口說道:“我不殺你。”
“什么?”綠毛一下就停止了哭喊,不可思議的看向吳宗,一時間楞在了地上。
“我說我不殺你,”吳宗又重復了一邊,接著說道:“不過有條件。”
“您說您說,”綠毛得知自己居然不用死以后簡直欣喜若狂,把頭點的像雞啄米一樣:“您說什么我都答應,當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
吳宗似乎對綠毛的態度很滿意,點了點頭:“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說。”
“您問,您問,”綠毛賣力地點著頭,一臉諂媚,像是這樣就能討好吳宗一樣:“我知無不言。”
“剛才他說曾經有一隊軍車從這里過去了,”吳宗指了指一旁被鐵管子插在地上的死尸:“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大概,”綠毛仔細回想著:“大概半個多月之前,有一隊軍車從這條道上過去的,因為太多了,具體多少量我數不過來了,不過估摸著少說得有四五十輛。”
說到這,綠毛似乎還心有余悸,應該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軍隊調動。
“去哪了知道嗎?”吳宗接著問道。
“這我可沒膽子問,”綠毛縮了縮脖子:“不過這條高速一般都是去中京的,我估摸著他們也差不多。”
吳宗聽完暗自思索了起來。
一般軍車一輛坐八到十二個人,而末世這種極端情況下,車輛數量可能會壓縮,假設十五個人一車,四十車就是六百人左右。
一個營還多的兵力前往中京?
吳宗最先想到的就是孫立的‘特殊行動小組’,只不過他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前往中京。
保護?亦或是……
吳宗搖了搖頭馬上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中京軍區常駐的陸軍就得上十萬,更別提現在這種特殊時期,如果孫立真動了什么歪心思,用區區一個營的兵力妄想做動作,無異于以卵擊石。
吳宗怎么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希望到中京的時候,一切能有個答案。
想罷,吳宗站起了身,從地上拿出一條還算干凈的棉被裹上昏迷的小安,把她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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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把方老三拖出了車廂,
然后回來又扛起迷迷糊糊的方老二,往貨箱門口走去。
但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卻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