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個正常人類的手臂是絕不可能以這種狀態保留在人體上的,即便是有著筋肉之類的結締組織連接著大臂和小臂的骨頭,用不了十二個小時也絕對會出現壞死和腐爛的跡象。
但吳宗這條手臂就像是一直泡在福爾馬林液里一樣鮮活,甚至關節處的結締組織依舊保持者鮮活的粉紅顏色。
“你……你……”張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連著‘你’了好幾次也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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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小事故引起的,”吳宗輕描淡寫地說道,看著這節只剩下骨頭的小臂嘆了口氣:“的確很不方便,不過我的手指根本動不了,似乎也用不了你那個機械臂。”
說著吳宗把視線轉向了張一。
張一沒有回話,而是單手托著下巴皺著眉仔細打量著吳宗的這條手臂。
奇怪的是吳宗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出失望或者挫敗的表情,恰恰相反,張一的表情明顯隱含著另一種可能。
吳宗敢要開口感謝張一,之間張一突然伸出了托著下巴的手,拇指按在了吳宗關節處的結締組織上。
吳宗顯然沒有料到張一這一手,一股電擊般的疼痛傳來,不禁讓吳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吳宗迅速撤回白骨左臂,右手腕骨利刃下意識刺出,閃電般地架在了張一的脖子上,怒道:“你想干嘛?”
“哦,哦,”吳宗的舉動顯然嚇了張一一跳,他趕忙舉起了手,往后退了兩步:“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還有沒有神經反應。”
說著,張一低頭瞟了一眼吳宗夾在自己脖子上的右手,他一直很好奇吳宗之前到底是從哪里掏出來的這把匕首。
但是由于吳宗手腕的利刃是從腕子下面齜出來的,所以這一下張一也沒有看太清,只能試探的說道:“袖箭很不錯。”
吳宗挑了挑眉毛,盯著張一的臉看了幾秒鐘,見他的臉上除了歉意以外看不出什么別的表情,便慢慢收回了利刃,警告道:“我差一點就收不住手了。”
“如果你收不住手,那你的胳膊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張一見吳宗收手了,挑了挑眉毛說道。
他指了指左手套著的機械義肢,頗有些得意的說道:“事實上這個只是我的第一個成功的機械臂。”
吳宗沒明白張一要表達什么,歪了歪頭抱著肩膀等著他的下文。
“要知道,失敗是成功之母,這句話用來激勵做研究的人來說再貼切不過了,”張一攤開手說著,臉上神采奕奕,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失落:“這條機械臂終稿設計圖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經過無數次失敗后做成的,在那以后我又設計了很多機械臂,但是從來都繞不開一個問題,就是人類在控制機械臂的時候是需要思考的,外置的設備永遠無法達到我們原本手臂和身體的一致度,機械臂永遠會慢我們一步。”
說著,他揚起了頭:“后來我明白了,之所以造成這種不協調,歸根結底是因為外接機械臂不從屬于我們的大腦神經控制。”
“所以?”吳宗皺了皺眉。
“所以我們需要克服的并不是機械臂的反應速度,”張一此刻就像是征服了歐洲大陸的拿破侖一樣高傲自信:“而是人類的大腦神經與機械臂傳感器之間的溝通障礙,換句話來說,如果我們能夠做到讓機械臂與大腦神經反應同步,那么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吳宗佩服于張一的思維寬度,但他不得不指出:“人類的大腦被稱為世界上最為復雜的處理器,即便是現在最頂尖的醫學也無法改變我們的大腦構造,人類的腦子遠不是紅線接紅插口,藍線接藍插口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