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嗤!”
一聲聲如風穿林的聲音,自林中一飄而過,隨著非白強行沖陣,葉書身邊,已經落馬七八名騎兵。
雖是精銳、雖是不凡,但在葉書面前,依舊只是土雞瓦狗。
本想隨意詢問了兩個人,但見對方早已心存死志,葉書便也不再廢話,幾個人一人一槍刺死后,這才又策馬追趕。
“還別說,你這家伙,沒白吃那么多的靈果、靈丹,一身的耐力,現在竟然這么強的嗎?
普通馬匹,急速奔波一兩個小時,都要累得不行。
但非白此行長驅如電,卻是依舊氣血平穩,細嫩雪白的皮膚下,只有微微血色流動,宛如緋紅玉馬一般。
雖然平日里又傲嬌、又愛耍小脾氣,但到了現在關鍵時刻,卻是可靠無比,便是葉書,也忍不住夸贊了它一把,素小白更是乖巧地一個勁地幫它順毛、撓癢。
待了這么久,素小白早就知道非白的地位。
非白得意洋洋,昂首長鳴一聲,示意葉書再夸它兩句。
閑著也是閑著,葉書正要再贊美它兩句,突然腦海里電光急轉,恍然失聲道:“我想起來了!”
“嗯?師父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嚴振東當初與我說的話了。”葉書凝聲道,“嚴振東一身外門功夫,幾乎傲絕當世,卻背井離鄉,來這廣州城里賣藝討生活,饑一頓、飽一頓,極為奇怪!
像他這樣的高手,在家鄉本地,定然十分出名,周圍人也都信得過他,那他為什么不在山東府辦武館,反而來廣州城,這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當初我也心里疑惑,與他喝酒時問起他這件事,他說山東府有一股響馬,已經綿延幾十年之久,為首的響馬,便是喚作‘鄂爾多’!
這股響馬極是奇怪,行事無忌,以軍法治兵,專門挑戰、收伏那些拳術高手,幾十年來官府卻不搜捕他們。
嚴振東與對方打了個平手,卻又不愿意當響馬,當下只能離開山東府,遠涉江湖,我當時聽了,只當個閑事來聽,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這個‘鄂爾多’!”
素小白聽了,也覺奇怪:“我常聽人說,山東府是圣人故里,又有孔家開枝散葉,本該是文風蔚然、百姓樂業,可偏偏自古以來,這里的響馬就極其出名,現在又出了個‘鄂爾多’,分明是清庭暗棋,只是為什么要放在山東府?”
她畢竟年紀尚幼,許多事情,并不太懂。
葉書卻是瞧得分明,笑道:“圣人子孫,便都是好人么?山東府孔家勢大,又是世家大族聚居之所,外姓百姓便只能依托其生活,千百年來,無不如此。
真要有了爭端,官府也不敢管,其是賢是暴,只能倚仗其世家、個人品德,可品德這個東西,又哪里靠得住呢?
自然是時間越久、世家越強、百姓越弱,中間或許有反復強弱之變,但總體,還是這樣的。
百姓如此,自然滋生響馬,不足為奇。
在這樣的地方,聚集響馬勢力,較之其他地方,又輕易許多。
這滿清之名雖然已經覆滅,可其立國近三百年,殘余勢力、暗中布局,又有多少像‘鄂爾多’這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