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贊賞地看了兩眼這兵丁,雖然自己只用了五分力,但能擋下自己劍勢,這兵卒明顯是沙場精銳了。
他在這里為對方反應贊賞,周圍不遠處的百姓可都嚇得退避三舍,不敢在旁吃瓜了。
就是董天寶,也是心里一跳,下山這么久,他已經知道官府的地位,這時候見葉書一言不合就拔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肯定是不知道曹琨吧?
他肯定把這處的軍兵,當成其他地方的地方官兵了吧?!”
不由得董天寶不心驚,都是人,憑什么葉書就能這么由著性子來?
……
“好劍法!”
曹琨倒是沒什么太驚訝的情緒,冷笑道:“我是劉瑾劉公公座下曹琨,你是哪家相公的子弟?敢來駐城撒野,倒是好狗膽!”
溜入人群的報信兵卒,葉書瞧也沒瞧。
他只是轉頭望向董天寶:“便是這些飛鷹走狗之流,折了你的銳氣,讓你心氣盡抑,不復少年時的英風銳氣嗎?”
昔日沖冠一怒的董天寶,哪里去了?
那個受不得達摩院權貴二代一句諷刺,必要以實力打到對方心服的董天寶,哪里去了?”
一句問,問得董天寶面紅耳赤,羞不可抑,只恨不得鉆進地縫,以袖遮面。
曹琨見葉書如此無視他,心中大怒,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等兵卒到來。
一言問出,葉書也是慨然望天,怔怔出神。
周圍長街空蕩如野、四周漸起刀兵圍來,徒留葉書一時蕭索,搖頭失笑。
“人活一世,隨心而行最是難得。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我一直以為是你的寫照,卻為什么要為這可笑的曹琨、劉瑾的一條狗,就折了自己胸中銳氣呢?
我傳你《金剛掌》,原以為你胸中銳氣更盛,卻為什么又如此輕易低頭呢?
人在屋檐下,嘿,人在屋檐下!”
說到這里,葉書冷笑一聲,輕按馬首,非白頓時由極靜轉為極動,電光火石之間,已經繞著曹琨,跑了一圈。
只聽慘叫痛號之聲不絕于耳,殘肢斷臂血雨騰空,葉書一振棠溪劍鋒上的血珠,冷笑道:“那便拆了這屋檐!”
靜!
靜得比靜更靜!
四周酒樓、房舍里的竊竊私語悄然消失,一片死寂。
微風也變得刺耳,明明是春日暖陽,在場眾人卻是只覺得寒意逼人!
“這個天下,想榮華富貴,想高人一等,便只能給人當狗么?
董天寶你一身本領,又何必去求這眼看就要覆滅的朝庭,尋一個鏡花水月的一時富貴?
一時落魄,便失了胸中那股少年意氣嗎?!”
葉書似詢問,似自警。
聲音并不大,卻因為周圍長街的空蕩而回蕩不休,眾人皆聞。
情緒并不高,沒有眉眼崢嶸,沒有豪邁熱血,只是聲音略略高了尋常一線。
可座下的非白,卻感受到葉書心中蔓延的無形情緒,全身血氣奔涌如浪,氣勢猛烈席卷四周長街兵卒,恍如龍騰九霄,奔騰若颶風橫掃寰宇不休!
冷笑、譏諷、算計消失不見……
曹琨一時只覺心寒如冰,全身寒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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