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啊老五,我看你這回如何脫身!”
六皇子端坐于小茶幾邊,透過馬車的小簾窗,眺望漸漸遠去的宗室府,嘴角邊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得的微笑。
“以往整治那野小子那么多次,六皇兄你這次是最有效,最厲害的了!”
方才不期而遇,九公主也同坐一馬車,對六皇子針對五皇子的所作所為,拍手叫好。
“此次時機難得,我豈能不抓住!”六皇子冷笑道,“那刺客竟躲藏到老五的府上去,恰又被青嬤嬤碰上,再被官兵目睹,真是天助我也。”
九公主撫手嘆道:“更妙的是,刺客之中竟然有楚國人,而恰恰野小子有一半楚國皇族血脈,他的母妃更曾是楚國公主。”
“如此一來,即使被青嬤嬤撞見的那個刺客不是楚國人,即使野小子事發時并不在王都,也得扯上嫌疑!”
六皇子收回視線,舉杯喝茶:“正是如此。非常時期,必會從嚴處理,從重處罰,有老五好受的!”
“我的目的,至少也要讓老五失去七天后進行成人禮的資格,今年無法入宗籍!”
九公主肯定地道:“宗室府中有相當多的長輩,都看那野小子不順眼,此次野小子身上自帶的嫌疑,正好給了他們借口,恐怕不用我們暗中開口,他們就會剝奪他的資格!”
“一個雜血的野小子而已,有何資格做本皇子的同族兄弟!”六皇子臉上的嫌惡,終于毫不掩飾。
“對!那就一個低賤的野小子,根本沒有資格當我大嬴的皇子!”九公主一臉贊同,口吻充滿蔑視。
這一看法,就是兩人能志趣相投的重要原因,也是他們敵視五皇子的根源。
若非會對父皇不敬,擔心被降罪,兩人甚至恨不得整天將“雜種”二字掛在嘴邊,作為對五皇子的稱呼。
“要是那野小子真與刺客有牽扯就好——嗯?等等!”九公主突然一怔。
隨即,她目光微寒:“六皇兄,你說,那野小子有沒有可能暗中真與刺客有所勾結?他這半年來一直在外面,會不會就是在串通那一群刺客?”
此前,她并不認為五皇子有參與刺殺,才有幸災樂禍的心情,倘若五皇子與刺客有勾結,那她就算是笑,也是殺氣騰騰地冷笑。
包括她在內,哪一位皇子公主,不是對他們的父皇充滿敬畏和佩服?
滿朝文武,哪一個會不贊成,嬴皇是大嬴有史以來最英明偉大的君王?
朝野上下,哪一人會不認為,嬴皇的駕崩是大嬴不可承受的天大損失?
六皇子也是此心。
“不會吧?應該……不至于!老五不可能有這種能耐!”六皇子一驚之后,又微微搖頭。
“不過么,即使沒有,也能變成有!”
“只要讓老五成為勾結刺客的直接嫌疑人,就算只有似是而非的,間接的證據,也足以讓宗室府剝奪他的皇子身份,貶為平民!”
“那才是最好最完美的結果啊!”
“小九,我倆合計合計,看看能不能在青嬤嬤身上做點文章!”
刑獄司。
嬴武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大門。
回頭瞄了眼,他還能輕易看出,那些人神情上的輕視和怠慢。
五皇子的普遍待遇!
“為冒充好五皇子,我才不得不來一趟刑獄司,嘗試救出青嬤嬤。”
“結果果然是遭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