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郭大伯家出來后,李貴直接上了范大娘家,大娘已經給他煮好了一鍋種子,有紅棗的,有豆沙的,有蛋黃的。從小到大,大娘啥時也沒忘了他。李貴眼淚嘩啦就下來了。
李貴趕緊背過身去把眼淚擦干,拎了種子帶著大娘向大樟樹下走去。
孟秋盈老遠看見大娘過來了,趕緊下車打開車門,熱情得就象李貴的小媳婦,可是就不正眼瞧李貴一眼。
到了松鶴堂老店,李貴并沒有去打擾朱詠年,省得朱詠年為難。
在松鶴堂坐鎮的是個老中醫,一番望聞問切很是仔細,斷脈也準。隨即開了方子。
李貴看了一下方子,還算中正平和。自己要去抓藥,于是李貴就讓范大娘等著,孟秋盈乖巧地和范大娘說話,避開了和李貴言語交流。
抓藥的人認出了李貴,順手就打了朱詠年的內線,朱詠年跑了下來。指著李貴說:“臭小子,到了店里都不上來看一下老叔,對老叔有意見啊?”
然后扯著他往樓上走。
“詠年叔這是哪里的話,我老是來打攪你,你這藥堂就不用開了。”李貴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這是哪里話,你一個孤兒哪來那么多人要你帶來看病?”朱詠年表示不解。
“是以前扶持過我們家的老人,能回報一點是一點。”李貴憨厚地笑道。
“難為你了,好孩子,這是你個人的福德,我不和你爭,今后柜上給你掛個帳,凡是你帶來的病人,按成本價算,一律從你年底分紅中扣除怎么樣?”朱詠年和藹地問道。
“還是按市場價吧,這樣,叔你吃虧了。”李貴不好意思地說道。
“就這樣吧,我賺那么多錢干嘛?留給你富貴哥?他現在吸上了,我把他送戒毒所了。與其留給他財富,不如留給他陰德,或許能保一命。”朱詠年抹了一下眼淚。
“詠年叔,不必太過悲傷,待富貴哥出來,還是送他去龍宮山紫云觀清修一陣吧。否則很容易復吸的。”李貴很吃驚,沒想到朱富貴染上了這樣的壞習慣。
“玄元道長經常閉關清修,尋常人很難結緣的。”朱詠年嘴上這樣說,但是眼中充滿了熱切的希望。
“待富貴哥出來你通知我一聲,這事我來辦。關鍵是你要做好阿姨的工作,要不然阿姨舍不得兒子吃苦。”李貴還是很了解朱富貴的,正宗富二代,平時鼻孔都是朝天,正眼不看人的。
小時候李貴跟爺爺去朱家做客,就被他暗地里欺負過好幾次。根本就看不起窮人。
“再寵,就命都保不住了。這回我不會聽她的。這事就這樣定了。你費心了。”朱詠年很氣憤,家里有個強勢的老婆,無異于一場大災。
這都是命,當初起家時受過她家的資助,由此被牽制了一生。如果知道是今天這樣的惡果,他寧可平庸一生,也不要強悍的妻子。
好好地勸導了一番詠年叔,李貴到柜上拿了藥,去陪范大娘回家。
“你跑哪去了,拿個藥要那么久嗎?是不是跑老板那喝茶去了,對我們不管不顧的。”孟秋盈看到李貴過來,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你先跟我說話,你是小狗。”李貴一下子就逮著了她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