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鬼見愁的臉,李貴不但不怕,反而倍感親切。這不正是師傅的關門弟子山鼠子嗎?
“貴子,是你嗎?你長這么大啦?”山鼠子看清了來人,站起來激動地問道。
“山鼠叔,你還知道回來呀,爺爺都走了。”李貴悲憤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山鼠子抹著眼淚一臉的落魂相,其實他才三十五歲,山溝溝里的窮孩子出身。
“你知道個啥啊?知道了還不回來?真沒良心。現在人都走了,你哭又有什么用?”李貴越說越傷心,越說越生氣。
“我也是剛出獄就趕回來了,師傅生前說過偈語,他走、屋塌、我出獄。這屋子拆得只剩個架子了。”山鼠子又跪下放聲了。
怪不得沒他消息,原來他進了局子。李貴不好責怪他了。心中不由的感嘆爺爺的神奇,為什么就不傳他這掐指神技。
李貴也跪下磕了幾個響頭,然后扯起山鼠子就走。
孫怡佳看到李貴帶著一個人出來,趕緊躲到了肖凡虎身后面,她剛才已經在肖凡虎的監護下撒了一泡尿。
“凡虎,這是山鼠子,我爺爺的徒弟。小時候你見過的。”李貴老遠就高聲叫道。山鼠子人賤,可別指望別人喊他叔。
“山鼠子你好。”肖凡虎抓住了孫怡佳的手,這人穿得太埋汰了。
“你們好,你們好。”山鼠子一雙鼠眼亂轉。看到穿著低腰褲的孫怡佳就兩眼直冒光。
“嗯哼,你們先回去吧,我帶山鼠叔去吃飯。”李貴看到了山鼠子死性不改的一面。
聽到李貴這句話,孫怡佳拖著肖凡虎趕緊走了。以免被那雙賊眼洞穿了自己。
“難道我不在江湖這么多年,現在的人生活水平下降那么多嗎?你看那姑娘穿的褲子,大腿上左一個洞右一個洞。”山鼠子滑稽地說道。
“你不在江湖,人們的生活水平只會大大提升,社會治安明顯好轉。說吧,因為什么事進去的。”李貴猜他沒吃飯,帶著他朝剛才的小飯館走去。
“不就那么點卵事,偷了人家婆娘,堵屋里了,打起來了,把人給打殘了,判了我七年。”山鼠子無所謂地說道。
“看把你能的。沒吃吧?”李貴往前走著。
“身上沒錢上哪吃,本打算明天給人算卦混點吃喝,你來了正好。”山鼠子知道李貴不會不管他。
到了小店門口,山鼠子樂了,嘿,這么多年城市都大變樣了,沒想到這小店還在。
他也不跟李貴客氣,要了尖椒肥腸,紅燒大肉,啤酒鴨,農家小炒。
“少點一些,我吃過了。”李貴怕吃不完浪費。
“別介,你不知道牢里放出來的人,整豬都能吃下半頭嗎?”再點了一盤花生米和一盤涼拌皮蛋,山鼠子才收手。
一會兒酒菜上來,李貴只喝啤酒吃花生米,其它的菜吃不下去了。
“以后你打算怎么辦?”李貴問道
“什么怎么辦?平時我住你那,只要往人多的地方擺個卦攤錢就來了。我養你。”山鼠子大言不慚地說道。
李貴聽了還是有點感動,山鼠子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竟然敢說養自己,雖然有吹牛的成份,但也確實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