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搬梯子,待我與娘子共換新桃符”祝修遠揮手吩咐。
兩個小廝應命而去,其實梯子早就準備好了,只待祝修遠吩咐,他們便能立即搬來。
“誒夫君,掛個小小桃符,不用梯子,我們兩個就可以了”
董淑貞個子比較矮,足足矮了祝修遠兩個頭,她蹦跳著,躍躍欲試,斜手一指大門兩側的舊桃符,然后再仰頭看著祝修遠,兩只大眼很亮。
“娘子說什么胡話呢這墻頗高,就連為夫伸手都夠不著”
祝修遠嘴角帶笑,十分有耐心,在他看來,待會兒他爬上梯子去換桃符,頂多讓董淑貞在下面扶扶梯子,有一種參與感就行了。
“夫君忘了數日前,在那個酒窖中,妾身是如何攀上大酒缸的嗎夫君,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祝修遠嘴角稍稍一扯。
數日前在酒窖中,他曾讓董淑貞坐在他肩上,扛著她,將之升高,以便觀看碩大酒缸內部的情況。
可是這里這么多人呢
祝修遠稍稍轉頭四顧,見眾人都盯著他們連個,有岳父大人董誠,有董漱玉,還有府中的一眾小廝丫鬟。
對了,還有徐府街上越聚越多的百姓,他們紛紛駐足,從旁看熱鬧。
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讓他再次用肩扛著她貌似沒什么不妥
至少祝修遠是這么認為的。
在成為京中絕大部分文武官員心中的“克星”后,祝修遠就疏于維護自己的形象了,反正都那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好,那我們就不用梯子,娘子你要小心啊,別摔下來了。”
祝修遠點了點頭,緩緩蹲下身,輕輕拍了怕自己的肩膀。
“夫君放心吧,人家可是練武之人,不會摔的”
董淑貞臉上的笑容都快堆不下了,忙原地轉身,兩手捏著長裙,輕輕往上一提,再挪挪湊湊,一屁股坐在祝修遠肩頭。
他們兩個人,一個不在乎世俗眼光,由著自家娘子胡鬧。另一個呢,沒大沒小,也不看場合,這么多人看著呢,就敢做如此親密之事
先不說府中的小廝丫鬟,以及街上圍觀的路人,單單董誠,他乍然見此,就已瞬間呆滯,兩眼都快瞪出來了。
他這個小女兒太胡鬧了
董誠頓感臉上無光。
這府中的主母胡鬧,丟的不僅是伯府的面子,更是她娘家的臉面
董誠臉色都綠了,嘴角抽搐,帶動頜下的山羊須都在亂抖。
他真是氣壞了,不由邁步上前,他要去抓住他這個胡鬧的小女兒,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然而,董誠才剛踏出去半步,就被一個人拉住了手。
卻原來是董誠旁邊的董漱玉,她對董誠搖了搖頭。
董誠頓時反應過來,踏出去的半步,又立即撤回。
現在正值除夕,乃是一年一度的佳節,實在不宜在今日教訓人。況且,這里人太多,府中下人,還有街上的路人等,圍聚了一大堆。
若董誠在這個時候,沖上去教訓董淑貞的話,恐怕會更丟臉
所以他暗暗深吸著氣,兩眼盯著他那小女兒,還有他那賢婿,似乎都要噴火了
他心中也在思考,待除夕和元旦佳節過去后,他該如何好好的說教說教他們
董誠憤怒,其余圍觀之人,則就是愕然了。
府中小廝丫鬟,還有街上的路人,紛紛張開了嘴巴,有些呆江城伯和江城伯夫人,這是在干什么
府中的小廝丫鬟們其實還好,他們待在伯府中已久,早就弄清楚了江城伯和夫人的脾性。
說得直白一點,江城伯和夫人,都不怎么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