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梁國使者的隊伍,穿城而過,在祝修遠的帶領下,直奔皇城,參加陳皇為使者準備的接風洗塵宴。
行至皇城前的兩條街,使者隊伍稍稍暫停。
護衛李繼業的梁國兵卒,還有他們攜帶的物品等,在此轉道,送入附近的驛館,先行安置。
最后就只有李繼業、李卿奴,以及兩人的隨從、侍女等數人,跟著祝修遠一起,往皇城南邊的承天門行去。
承天門外,陳國太子、金陵王兩人,早已恭候在此多時。
他們遵照陳皇之命,在此親迎梁國使者入宮。
陳皇派出太子及皇長子,在此恭迎,算是給了梁國使者極大的尊重。
畢竟嘛,梁國乃是公認的強國。
以往,梁國使者前來催收貢品,都是非常張揚跋扈的。
但是,陳國也不敢拿他們如何,還不是好吃好喝的供著
就連他們在陳國境內犯了法,甚至殺了人,陳國都不敢多說什么
雖然眾人不愿承認,但梁國使者,的確是“上國使者”,無人膽敢怠慢。
陳皇派出太子及皇長子,親至承天門外恭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不一時,梁國使者的車輦直達承天門。
祝修遠翻身下馬,陳國太子及金陵王則快步迎來。
祝修遠下馬后,瞥見他們兩人,這金陵王倒還罷了,只是這太子祝修遠都差點忘了,陳國原來還有太子這么一號人物
好久不見了啊
遙想上一次相見,還是他剛來京城不久,太子曾宴請過他一次,后來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之后,無論是他搞出來的三大案,還是那數次朝議,都不見太子蹤影。
他還真不知道,這太子究竟干什么去了。
存在感也太低了些
“太子殿下”祝修遠對太子拱手行了一禮,對金陵王卻是視而不見。
“祝伯,許久不見,祝伯都由邊州的司馬,升為江城伯了祝伯升官之時,孤未曾前去恭賀,倒是失禮了”
太子溫文謙和,有禮有節,倒是一個謙謙公子的模樣。
祝修遠與之聊了兩句,也沒過問為什么這么長的時間都不見的緣故,大概是因為時間不夠吧。
因為梁國使者還在車輦上等著呢。
至于那金陵王,祝修遠懶得理會他,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來到李繼業和李卿奴的車輦前。
金陵王心中頓時騰起熊熊的怒火
他最看重身份的問題,這是他的敏感點,也是他的逆鱗。
這祝修遠,只與太子見禮,卻不與他見禮,什么意思
看不起他金陵王么
要知道,這太子之位,本該是他金陵王的
就算他現在不是太子,可身份也足夠尊貴,乃是堂堂親王,更是當朝皇長子
這兩個身份,隨便哪一個,不比祝修遠的伯爵更強
但是,就是這么個小小的伯爵,竟敢小瞧于他,不與他見禮
金陵王感覺自己被狠狠的冒犯了,祝修遠此舉,狠狠觸犯了他的逆鱗
他心中騰起熊熊怒火,牙關一咬,拳頭緊握,就要發作。
可是,隨著祝修遠轉身從他面前走過,他腰上那條御賜腰帶,金光一閃,閃到了金陵王的眼
這腰帶,曾讓他被陳皇重打了幾十大板,躺了好些天才好,可謂記憶深刻。
此時,金陵王方才猛然想起,祝修遠憑此腰帶,根本不用給任何人行禮,除了陳皇
這當真是一盆涼水,冰冷刺骨,兜頭給他倒下來。
徹底澆滅了他心中那團怒火
他牙關一松,拳頭一軟,渾身泄氣。
站在那,無比頹喪,心中郁悶得要死
祝修遠自然不知金陵王心中所想,他走到車輦前,拱手道“乾王殿下,公主殿下,已到承天門了,恭請兩位貴使下輦”
“江城伯客氣了”
李繼業的聲音從車輦中傳出,稍顯淡漠,有種目空一切的感覺。
因為現在已到了皇城,算是到了正式場合,自然不能再像方才那般,稱兄道弟,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