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繼業和李卿奴送到驛館,祝修遠任務完成,約定好明日相聚,他便離開驛館,往江城伯府趕去。
此時,已是下午很晚的時間了,再過得一兩個時辰,天色即將擦黑。
“老爺,府中來了一位客人,聲稱是昨晚那兩個賊人的大哥,他特來賠禮道歉的,已在前廳候了大半日”
剛剛回府,門子順勢稟道。
“嗯我竟忘了此事。既然那人聲稱是兩個賊人的大哥,那我便去見一見,看他怎么說。”
按照昨晚的計劃,本該是今日審訊這兩個賊人的,但是,今天有迎接梁國使者的重任,自祝修遠起床開始,他便在處理這些問題。
根本沒空理會他們
心里想著賊人的事,祝修遠信步來到主宅前廳。
“草民韓清山,拜見江城伯”
祝修遠剛剛走進前廳,早有一人迎了上來,兩手供著,腰身彎曲,持禮甚恭。
此人做中年書生打扮,身材中等,衣飾、胡須、臉面等,皆打理得干干凈凈,讓人看起來,這就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生。
此人,正就是牛剛與朱立的大哥,從番州城開始趕路,趕了一個多月,才趕到京城的韓清山
“這位先生請起,先生認得我”
祝修遠稍稍詫異,因見此人衣冠博帶,很有文化的氣息,涵養十足,又持禮甚恭,看起來并不是賊人一類。
所以祝修遠也挺客氣,伸手虛扶了一下。
“伯爺以少年之姿,卻早已聞名天下,伯爺之名,真是如雷貫耳啊今日得見,果然是少年俊杰草民一個月前,還在番州城的時候,便想一見伯爺風采,所幸今日得見,此次京城之行,也就沒有什么遺憾了。”
韓清山順勢而起,臉上戳滿笑容,侃侃而談,毫不做作,似乎是發自內心。
“哦,先生從番州城而來先生請坐,來人,上茶”
祝修遠聽韓清山一夸,頓時心花怒放。
雖然他知道,這韓清山可能是為了搭救他兩個兄弟,故而曲意奉承,故意撿些好聽的話來說。
可是祝修遠仔細觀察,見其神色自然,毫不做作,并不像是胡編亂造的那么,應該就是真的了。
“嘿嘿嘿,沒想到我是這么的優秀,我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祝修遠心花怒放,暗自得意。
對這韓清山的感官,瞬間由“好”,變為“很好”。
高興一陣,祝修遠忽又自嘲“誒,想不到,我竟也是一個愛聽馬屁的人,那這樣說來,我也是一個大俗人啊”
“多謝伯爺”
那韓清山不知曉祝修遠的心思,臉上帶笑,徑直在客位的椅子上坐下。
很快,有丫鬟送上茶來。
韓清山雖然在伯府中候了大半日,但滴水未沾,也沒人理他。因為他剛一來,就道明了來意,乃是為了昨晚的兩個賊人而來。
府中的下人們同仇敵愾,對韓清山,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這茶水,自然也不會有了。
相當于把韓清山晾在前廳里了。
“伯爺為何嘆氣”
韓清山坐下后,喝了口茶水潤喉,因見祝修遠在那連連嘆氣,心里好奇,不由一問。
“哦,沒什么。”
祝修遠自然不會告訴韓清山,他嘆氣,竟是因為他是一個大俗人之故
“先生方才說,你是從番州而來,可是那嶺南道的番州”祝修遠又問。
“伯爺所言不錯,草民,還有草民的兩個兄弟,在一個多月前,從番州城出發,一路走走停停,邊走邊游玩,于昨日下午抵達了京城。”韓清山回道。
“那你們兄弟三人,耗費一月有余,趕來京城做什么”祝修遠又問,他對韓清山的感官不錯,愿意與之聊幾句。
“武舉”韓清山言簡意賅。
“嗯先生兄弟三人,竟是為了武舉而來”
這倒是出乎祝修遠的預料,同時,他心里對此事多了一份關心,因為武舉的籌備及舉辦之事,是由他一手操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