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他只能裝聾作啞,表現出沒有聽懂這句話深層含義的樣子。
陳皇旁邊的尤貴妃,一直關注著他。
尤貴妃把手搭在陳皇握緊的手上,溫柔的輕輕握著。
尤貴妃就好像是緩和一切的靈藥,陳皇握緊的手,經她一握,竟逐漸松弛下來
陳皇稍稍側頭,看了眼尤貴妃,尤貴妃也看著陳皇,并暗中搖了搖頭。
陳皇深吸一口氣,閉上了兩眼。
待陳皇再度睜開眼時,臉上已然露出笑容來。
“呵呵,貴使提醒得好,此乃朕與梁帝共同商議之事,其余人等,無需多言,只需遵守即可江都王”
陳皇看向江都王時,面目都差點扭曲。
這個混蛋,又坑了他一把。
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不過,江都王是他親弟弟,他不便動手,以免落得個兄不友弟不恭的惡名。
再者,江都王手握重兵,駐防揚州,在軍中威望甚高
“臣弟在”
江都王倒挺淡定,不過冷著一張臉,就連梁國他都不怕,對陳皇,他更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江都王,對梁國使者不敬,公然藐視朕與梁帝共同的意志著你罰俸三年,品秩降低一等,待武舉完后,你即刻返回揚州,不得朕的命令,不能踏出揚州半步”
陳皇一看見江都王,就氣得吹胡子,“不得踏出揚州半步”,是他靈機一動加上去的。
他現在看見江都王就煩。
“臣弟遵命”
江都王聲音冷硬,側頭盯了眼李繼業,冷哼一聲,揮袖便走,竟是直接離開了。
“哈哈,朕如此處置,不知貴使可否滿意”陳皇看著李繼業,臉上擠出笑容。
“陛下,外臣始終是外臣,對貴國之事,不便評述。陛下,若沒有其他的事,那外臣就回去繼續觀摩武舉了。”李繼業拱手。
“好,貴使請便”
李繼業轉身回來,在祝修遠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沒有任何表情,只目不斜視的盯著下面的校場
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
吃瓜眾臣紛紛拍著胸口舒了口氣。
只有那高高御座上的陳皇,臉色兀自鐵青,尤貴妃好一陣安撫,陳皇才恢復過來。
武舉初試,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中斷,還在一場又一場的繼續著
且說那江都王,大踏步離開武舉校場后,徑直回到城中的府邸。
啪
砰
啪
客廳內,被江都王摔碎的杯子,已有十多只,地面上一地的陶瓷碎片。
摔了這么多杯子,江都王似乎解了氣。
他一屁股坐上椅子,一個手肘擱在椅子旁的小幾上,稍稍低頭,陷入一種沉思狀態。
沒過一會兒,忽有一個下人跑來,剛一進客廳,見地面上這么多陶瓷碎片,這下人立即就知道,恐怕王爺正在氣頭上。
“進來說話,有什么事”
江都王瞥見了那下人,語氣雖然冷硬,但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王爺”那下人恭敬走進客廳,避開一地的陶瓷碎片,小心翼翼,“門房來報,說府外來了兩個人,分別是濠州臨淮王與楚州山陽王派來的,求見王爺,說是有要事相商。”
“哦”
江都王整個人都是一頓,隨后兩道劍眉舒展,眼中泛起一陣陣異樣的光芒。
“請到前廳見客”
江都王隨口吩咐,并起身準備去換身衣服,然后去見那兩個人。
江都王,駐防揚州,揚州與京城所在的潤州,隔長江相望,緊臨在一起。
所以說,揚州是京城北邊的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