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祝修遠走到了馬車前,眾人停下腳步。
“今日武舉結束得比較早,你趁此時間,將里里外外都打掃一遍”祝修遠還沒吩咐完。
“屬下明白了”周冬湊在祝修遠近前,不停點頭。
“好了,大概就這些吧,你不用送了,回去安排吧,記住,一有問題,需立即到府中尋我解決,我給你的那塊腰牌,閉城之后,可以通過吊籃回城,不要忘了”祝修遠絮叨個不停。
“屬下明白”周冬則不厭其煩,聽得非常認真仔細。
“好了,回去吧”祝修遠揮了揮手。
周冬拱手稱“是”,然后轉身回去,消失在武舉校場中
祝修遠盯了眼周冬的背影,正待招呼董淑貞上車,恰在此時,一個“江城伯”的叫聲忽然在身后響起。
祝修遠轉身看去,卻原來是韓清山,正笑瞇瞇走來,他身后跟著他兩個兄弟,朱立與牛剛。
“韓先生,哈哈”
祝修遠走了兩步迎上去,互相拱手見禮后,祝修遠笑道“韓先生今日在校場上的表現,可著實驚住了本官。記得數日前,韓先生曾說過,要奪得那武狀元的話,當時,本官還以為韓先生口出狂言,現在看來,倒是本官看走眼了。先生之才,幾無人能及也”
“江城伯言重了,區區騎射與步射而已,雕蟲小技,如何敢當無人能及的贊譽”
韓清山身著儒衫,頭戴四方帽,手里拍著一柄折扇,看起來十分儒雅,跟個學問高深的教書先生似的。
可是他今日在校場上的表現,非常精彩,嫻熟無比,分明就是一員猛將,就連鐘山王都對他贊譽有加。
現在他一幅儒雅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原來還是一員猛將,兩者也太違和了。
“先生可是世外高人,師從仙師,文武雙全,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陛下對先生可是滿意至極。哈哈,等以后先生做了大官,可莫要忘了提攜提攜啊”
祝修遠開玩笑,不過他說到“世外高人”四個字的時候,特意咬重了讀音,并眨了眨眼。
他對韓清山所編造的那套故事,是不怎么相信的。
這種鬼話,也只能騙騙古代的原住民。
“啊哈哈”韓清山打著哈哈,也不辯解,只說“江城伯洞若觀火,果然不負少年英才之名,草民心里十分敬佩”
祝修遠和韓清山兩個人,在這邊商業互吹,卻是不知道,他們身后,有一個貌似路過的人,將兩人的一言一行都聽了去,瞧了去
另外一邊,那金陵王走出武舉校場,由兩個仆從攙扶著,一瘸一扭,他貌似走路都很難受。
金陵王昨晚不信邪,親自跑步,結果用力過猛,導致今天渾身酸痛,久久未曾恢復,就連走路都需要仆從攙扶。
可謂悲慘。
金陵王身后,還跟著其弟會稽王,以及府中的謀士陳東義兩人。
他們幾人剛一走出武舉校場,前面的金陵王忽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看見了安樂公主。
他在后面,只能看見安樂公主的背影,她與董淑貞湊在一塊兒,兩女不知道在說什么,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安樂公主那青春靚麗的背影,金陵王癡了,呆了。
他身后,會稽王與陳東義對了下眼神,彼此搖頭,什么都沒有說。
金陵王發了會兒呆,邁動腳步,往祝修遠他們這邊走來。
他這是下定了決心,準備再嘗試一次,接近安樂公主,以期能博得好感
好不容易,金陵王忍著渾身的酸痛,由兩個仆從攙扶著走過來,接近安樂公主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家安樂公主就已攜了董淑貞,徑直登上馬車,竟是理都不理會他。
金陵王啞口,杵在那,心里頓時十分頹喪。
祝修遠正與韓清山聊著天,無暇顧及金陵王。
但李繼業卻有空,他不由皺眉,瞪著金陵王,驅趕的意味很濃
其實金陵王的心里,是非常懼怕李繼業的,在李繼業那種眼神下,他根本不敢反抗,只得舉步往另一個反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