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別來無恙,請進來吧你們都退下。”
小木屋中傳出一個聲音,從透出的影子上看,那人貌似提起了一個茶壺,正在倒茶。
話音一落,周邊樹林上的異動消失,只剩下晚上的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非常細微。
韓清山抖了抖衣服,臉色稍顯肅然,舉步走向那小木屋。
吱呀
推開木門,韓清山往里探頭一看,只見屋內陳列簡單,只有一桌兩椅,一個床鋪,墻上還掛著農具和打獵的弓箭之類的。
顯然,這個小木屋,是一山居之人的居所。
但椅子上坐著的那個人,衣冠博帶,四十余歲,面下胡須,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山居打獵的野人。
“韓兄,十多年不見了,別來無恙呼”那人放下茶壺,起身上前,拱手一禮。
“我自然無恙,但陳兄你,卻很是有恙”
韓清山負手而立,既不還禮,還語氣森然,夾槍帶棒的,對這位“陳兄”,隱有斥責之意。
這位“陳兄”,其實就是金陵王身邊的謀士,名為陳東義的。
今日武舉結束,在武舉校場外,韓清山曾與陳東義對視了一瞬。
隨后,韓清山按照祝修遠的安排,回到行軍營寨休息后,就收到了陳東義送來的密文,說要與他一見,并約定好了時間地點
這才有了韓清山半夜摸出行軍營寨,跑到這山中赴會一事。
“韓兄,何出此言莫非當年之事,韓兄還未放下心結不成若是這樣,愚弟當再次道歉,請求韓兄的原諒”
話畢,那陳東義深施一禮,腰背彎曲九十度。
“我不是為了那件事,這都十多年了,我心中早已放下,你起來吧”
韓清山背著兩手,往側邊走了兩步,錯開陳東義的拜禮,語氣仍舊森然。
“韓兄,那你為何韓兄莫不是怪愚弟投靠了金陵王,幫他出謀劃策”陳東義在后面問道。
“哼,原來你還知道啊,你既投靠了金陵王,韓某當與你割袍斷義,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此事。等此事已了,你我見面便是仇人”
“韓兄,冤枉啊”
陳東義緊走兩步上前,面對韓清山。
“愚弟投靠金陵王,并非是真的投靠,而是潛入其中韓兄你不知道,這金陵王,乃當今陳皇嫡長子,但卻不是皇太子,所以金陵王一心想爭奪太子之位愚弟潛伏在金陵王府中,為的就是推波助瀾,尋找機會,做成大事絕不是韓兄所想的那樣”
“果真如此”
韓清山轉身盯著他。
實際上,韓清山也知道陳國朝廷的事,對這金陵王,他也早就研究透徹了。
韓清山并不是笨人,他前后一聯想,對陳東義的話,他頓時就相信了七八分。
“韓兄,千真萬確”陳東義拱手,然后他笑道“韓兄,你這不也來參加陳國的武舉了么韓兄莫非也投靠了陳國,要報效朝廷”
“陳兄”韓清山臉上的森然頓時消失,拱手一拜,“原來是我誤會陳兄了”
“誒,韓兄不必如此,以我們的交情,能有什么誤會的,說開了就好了。韓兄,請入座,今日一見,已是極為難得,我們得好好聊聊。”
于是兩人一起落座,陳東義親自倒茶,并遞過去。
“既然陳兄不是真心投奔金陵王,那有些事,我得與你說清楚,以免你犯下大錯”韓清山抿了一口茶,然后表情莊重。
“哦,韓兄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