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議一陣,也就過去了,并未掀起多大波瀾。
不過對某些人來說,這條消息,無異于一條導火索,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國相府。
書房。
端坐于書案之后的國相大人李忠,聽了這條消息,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也沒有心思翻閱文書,而是站了起來,背著手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焦慮。
“相爺,想不到啊,陛下還是動手了,而且這么快,竟是一天也不想多耽擱。”書案前面,有一個謀士模樣的人,捶胸頓足,在那感嘆。
“嗯”李忠停下躁動不安的腳步,看著那謀士,“唉,今日在那武舉校場,陛下命御林衛大將軍們,分別與那韓清山比試陛下本就抱有那番心思,唉。”
“那韓清山,畢竟是世外高人,陛下不可能將之留在神雷軍中,只是這御林衛唉,只怪他們技不如人,平白丟了大將軍的位子。”
李忠感嘆連連,眉頭緊鎖,似乎正在頭腦風暴,思考著一些事。
“相爺,御林衛乃天子親軍,我們不能再過多干涉了,不然容易引起陛下的猜忌,對我們整體的計劃來說,都是不利的。”謀士拱手道。
“本官自然知道。可是那許明亮被貶為庶民,我們十多年的努力,就毀于一旦,本官這心里,終究有些不甘。”李忠壓抑著憤怒,就差咬牙切齒了。
“相爺,如今來看,那韓清山進入御林右衛,已經是不可挽回之事,我們需另做打算才是。”
“嗯,先生有何計策”
“相爺,我們當需靜觀其變,先觀察一下韓清山的虛實,若事有可為,我們不妨總歸不過是多耗費些罷了,此事若能成功,于我們的大事當無礙。”
“并且,相爺,這韓清山乃世外高人,文武全才,遠非許明亮那膿包可比。若得此人相助,我們的大事將事半功倍。”謀士笑道。
“嗯,先生所言有理,那就這么辦吧”
李忠長嘆一口氣,重新在書案前坐下。
他拿起一份文書,剛看了兩個字,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段兒到了沒有”
李忠話中所提的“段兒”,指的是他那親外孫劉段,也就是金陵王。
他今日在府中設宴,使人去請金陵王,趁開宴前,他想與金陵王聊上幾句。
“相爺,金陵王沒來,只會稽王到了。據會稽王所說,那金陵王偶感風寒,不便出門,不過遣人拜謝相爺相邀,待病好之后,他當親自上門請罪。”謀士拱手道。
“哦”
李忠丟下那份文書,沉吟道“吩咐下去,將府中醫士悉數派出,為段兒診視,回來后立即向本官稟報。”
“是,相爺”
謀士拱手一禮后便退下,準備去派府中醫士。
不過他剛走兩步,忽又回頭,拱手道“相爺,那會稽王等候在客廳中,已有一些時日,相爺可否見會稽王一面”
“嗯那就請進來吧。”李忠隨口吩咐。
謀士拱手稱“是”,然后緩步退出書房。
夜深人靜時分。
三更鼓響過后。
城南十里,神雷軍大營附近的行軍營寨中。
那韓清山準時打開兩眼。
還像昨天晚上那樣,韓清山摸黑換了衣服,潛出行軍營寨,來到那個林中小木屋。
小木屋中點了燭火,一道人影兒映照在墻壁上。
韓清山抬頭四顧,只見小木屋周圍樹木的樹梢上,一陣陣抖動,他目力極佳,似乎還看見了一只腳,穿著黑色的鞋子,隱藏在樹葉間
韓清山搖頭笑了笑,舉步走向那小木屋。
吱呀
推開房門,一眼看去,只見小木屋中點了三只蠟燭,照得很亮。
其中有一中年男子,做謀士打扮,正是那金陵王府中的謀士,陳東義。
“韓兄,快請進,愚弟已然恭候多時了。”陳東義笑著將韓清山迎進小木屋,親自拉開椅子,又提壺倒茶。
“陳兄,昨日才剛見過,怎么今晚又要相見莫非有什么大事不成”韓清山也不客氣,笑著落座,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