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陳皇因見祝修遠一直大笑,心里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一件十分好笑有趣的事。
所以,當那卷紙一經展開,陳皇瞧見上面所繪的小烏龜后,陳皇體內的“笑筋”,被狠狠戳了一下,一股強烈的笑意,在他體內亂竄,急需找到一個發泄口。
“哈哈哈哈哈”
然后,陳皇就開始大笑了。
笑聲爽朗,肆無忌憚,竟是比祝修遠笑得還夸張。
因為陳皇始終是皇帝,富有四海,這整個天下,都可以說是他的家。
在自己家中,自然是愜意的,笑聲也更自信,更肆意,更舒暢。
陳皇身側,那尤貴妃也被逗笑。
不過尤貴妃終究是女子,又是貴妃,身份尊貴,不像陳皇那般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這種笑法,無異于破相。
她體內的十分笑意,其實只表現出來兩分,就是稍稍低頭,手指彎曲并以食指捂嘴,低聲淺笑。
然后剩余的八分笑意,就被她死死的憋在體內。
這八分笑意,在她體內亂竄,帶動她整個嬌軀都在輕顫。
祝修遠就站在她對面,不經意間的一瞥,那波瀾壯闊,如驚濤拍岸,似乎能把人給悶死,太過駭人,祝修遠忙別開了視線。
而尤貴妃似乎也覺得不妥,忙背過了身去,只能看見她兩肩亂抖,顯然還在那笑個不停。
祝修遠兩手捏著卷紙兩側,展示給陳皇及尤貴妃觀看后,又原地轉動身體,展現給兩側文武大臣觀看。
那奇葩的筆法,那怪異的小烏龜姿勢,本就強烈的戳著眾臣的笑筋。
再加上陳皇已經帶頭,在那哈哈大笑不止。
他們作為臣子的,也就無須再掩飾,反正放開大笑就是了。
即便有那對卷紙上的小烏龜無感的大臣,此刻也不得不從眾,在那假笑,可是笑著笑著,心中想起其他有趣之事,假笑也變成了真笑。
一時間,整個中軍大帳中,君臣一起大笑,前仰后合,就像中毒了般。
就連平日里穩重的老臣,比如國相李忠,鐘山王,及楊廷玉等,也仰天大笑,帶動頜下白須一陣抖動。
臨時考場。
“王,王爺的王”
那太監兩手捧著那份折子,緩緩移動腳步,仰頭扯嗓,大聲念出“王”字,并組了個“王爺”的詞,方便理解。
話音一落,一百余武舉考生們,紛紛落筆,低頭看著卷紙,寫得十分認真。
除了那幾個大老粗之外,就只有牛剛一個人有異常,因為他的卷紙被收走了。
牛剛五大三粗,他這套桌椅,看起來偏小,反正他坐在這椅子上怎么都不舒服。
眾人寫字的時候,牛剛輕輕挪了下屁股,準備換個舒服些的坐姿。
可是,在牛剛看來,是“輕輕”,在旁人看來,則是“哐當”。
他挪湊屁股的動作,帶動椅子在地上一拖,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巨大的聲響,瞬間驚到了在場所有人。
眾位考生、念字的太監,及考場中巡邏的金吾衛等,全都轉頭盯著牛剛,眼神不善。
牛剛對別人的視線視若無睹,但他也自知闖了禍,所以第一時間側頭,看向大哥韓清山。
果然,韓清山也正看著他,那眼神很是不滿,帶著一種凌厲,眸光灼灼,很是嚇人。
牛剛那臉盆也似的大臉上,長滿了“雜草”,非常粗獷,但面對韓清山的眼神,牛剛咧嘴一笑,并帶著認錯討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