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
“公子,你也得為奴家專門作一首上元詩,現在看來,是奴家與公子最為親密公子不能厚此薄彼”
寇婉婉忽然側身,將下巴擱在他膝蓋上,兩眼水汪汪,就那么看著他,帶著點幽怨的意味。
而祝修遠卻是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怎么忽然之間,就扯到上元詩上面來了
變化太快了吧,祝修遠都沒跟上節奏。
她這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公子為夫人作了青玉案元夕,為董大小姐作了女冠子元夕,為梁國安樂公主作了鷓鴣天元夕有所夢。”
“甚至公子身邊的丫鬟們,都得了一首解語花上元”
寇婉婉鮮艷的小嘴一癟,幽怨道“奴家與公子最為親密,甚至都懷了公子骨血,可是公子作上元詩的時候,卻忘了奴家”
“呃這”
祝修遠頭疼,當時在游船的甲板上,他面對眾女所求,意氣風發,揮毫而就,根本就沒想這么多。
“公子,奴家也要一首”
“好,那就再作一首吧”祝修遠趕緊點頭答應下來,不然他可招架不住寇婉婉的幽怨。
盡管,祝修遠知道,她的幽怨極有可能是演出來的,因為她就是一個戲精。
但是,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
作吧,作吧,反正他本就準備了很多首,先前連出四首,還沒把他的存貨淘盡,正好還有一首。
“好,好”
寇婉婉自然高興了,一骨碌爬起來,走到旁邊的桌上,研墨鋪紙,忙個不停。
祝修遠跟著起身走來,見了桌上筆墨紙硯,有些呆。
她這是早有預謀啊
“公子,請”
寇婉婉笑容滿面,素手執筆,親自飽蘸了墨汁,然后兩手送上那支毛筆。
祝修遠接過,提筆懸于潔白的紙張上面,略一思忖,在寇婉婉期待的目光中,筆尖接觸紙張
“生查子元夕”寇婉婉念道,她兩眼放大,眸光閃爍,有一種期待的興奮。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祝修遠揮毫而就,寫完后,直接擱筆,并笑道“作完了,姑娘覺得如何”
祝修遠側頭看去,只見那寇婉婉卻早已經癡了,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有一雙媚眼目光閃爍,兩顆眼珠如黑寶石。
寇婉婉恍若失神了般,兩手拿起那詩稿,輕輕吹氣,待墨跡干后,便將之折疊而起,珍而重之,將之貼身藏好了。
祝修遠就站在旁邊,目睹了她所有的動作。
待詩稿藏好后,寇婉婉覺察到了祝修遠的目光,兩人對望。
“寇姑娘,我們在這里已經待了許久,想必她們也該著急了,我們還在玩捉迷藏呢,該回去了。”祝修遠笑道。
寇婉婉竟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嗯”了一聲,然后抄起祝修遠,快步離開這里。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祝修遠還是下意識的環住她的脖頸,并將頭臉頭埋入她懷中
這游船中,一片黑暗,剛從點了蠟燭的明室中出來,祝修遠兩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尚需要一個適應的時間。
但寇婉婉卻不受影響,她抱著祝修遠,快速移動,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不知來到了哪兒,寇婉婉忽然放下祝修遠,祝修遠雙足剛剛觸地,寇婉婉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祝修遠看不清,真正的兩眼一抹黑。
他受力往前撲去,貌似穿過了一個布簾什么的,徑直撞上了一個什么東西,十分柔軟。
與此同時,祝修遠耳邊陡然響起一個高分貝的尖叫“啊”
擦
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祝修遠本來就看不太清楚,現在又被這高分貝的尖叫聲一嚇,他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了,急欲與之拉開距離。
他兩手亂抓,想找到一個支撐點,借以將自身移開。
誰成想,他一只手,一抓之下,竟抓到一團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有點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