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在武官序列靠前五分之一的位置,能站在他前面的武官,其實也沒有幾個,祝修遠每次開朝會,都會無聊到去數前面的人頭。
一二三四五
嗯
不對
祝修遠發現一個不對之處。
那武官第一的鐘山王,怎么沒來
該不會祝修遠想起清流王三萬人馬攻下江浦縣城,與京城隔江對望的事。
這鐘山王,執掌京營,宿衛京師,恐怕是去
祝修遠正猜測呢,大殿外面就跑進來一個太監,跪地伏拜道“陛下,鐘山老王爺求見”
“宣,快宣”
那陳皇連續揮了好幾次手,本來是冷然的一張臉,卻露出一種喜色,這兩種表情,擠在陳皇臉上,怎么看怎么不協調。
那太監領了皇命,急忙快步而去。
滿殿大臣,恐怕除了祝修遠及少數幾個心里有鬼之人,知道陳皇此舉的緣由外,其余大臣,都是一臉懵逼。
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怎么處處都透著詭異
當然,絕大多數大臣,心里有疑惑,但也有小部分大臣,不當一回事,默默立在那里,彎腰低頭,偷偷的打著哈欠
“梁國”
陳皇忽然發話了,將眾臣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只見陳皇從龍椅上緩緩站起,面色鐵青,也有些蒼白,他咬牙切齒,宛如發怒的猛獸。
眾臣一見此等情形,頓時噤若寒蟬。
他們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陳皇狀態不對,這一點他們還是能夠看出來。
“燕國”
陳皇的聲音又一次傳遍整個大殿。
其中蘊含著無邊的憤怒,幾乎是咬著牙縫說出來的
不明就里的大臣們,噤若寒蟬之余,也不由面面相覷。
這陳皇,究竟怎么了
“還有臨淮王、山陽王、清流侯”
陳皇瞪著一雙“龍目”,“慘烈”的掃視著下面的大臣們,咬牙切齒,似乎將大臣們當成了臨淮王等。
陳皇這個目光太嚇人,有幾個大臣好奇,稍稍仰頭看了一眼,然后立即低下頭來,不敢與陳皇那種目光對視。
“朕待你們不薄啊”
陳皇語氣稍稍變化,這句話中,更多的是一種感嘆,一種無奈。
接著,陳皇好似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癱坐在龍椅上,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方才的霸氣,方才的慘烈,竟消失得一干二凈。
眾臣見此,心里更是疑惑。
這到底是怎么了
有沒有人出來解釋一下
或許是聽見了眾臣心里的呼聲,恰在此時,那鐘山王大步踏進大殿。
眾臣忙看去,只見鐘山王甲胄在身,一身金甲,在大殿的燈火下閃閃發光,肩上披著一條披風,威風獵獵。
鐘山王大踏步走進,龍行虎步,戳在甲胄上的甲片,互相撞擊、摩擦,發出的聲音,同時也傳進大殿,被滿殿大臣聽了去。
眾臣的眼睛都直了。
鐘山王怎么穿著盔甲就進來了
這是上朝啊,不是應該穿朝服的嗎
莫非
已有許多大臣,結合今日的種種詭異事件,隱隱猜到了什么。
那鐘山王,身材雖不高大,但甲胄在身,竟也非常霸氣。
他不理會群臣發直的眼神,徑直走到大殿中間,拱手拜道“陛下,幸不辱命,我京營將士,經過一番血戰,終于將敵軍阻于長江天塹以北”
“我京營水軍,已封鎖江面,那敵軍叛將,業已龜縮回城。陛下,我們保住了江面”
鐘山王的聲音非常洪亮,擲地有聲,金屬鏗鏘,他似乎情緒還非常激動,一幅剛從戰場下來的樣子。
鐘山王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就算再愚笨的人,恐怕也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