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這無知小兒,欺人太甚,本王非要殺了他不可你們松手”
鐘山王六十多歲的年紀了,嗷嗷老者,頭發花白,本該是心平氣和、修身養性、慈祥和藹的年齡。
可是現在,身材相對矮小的鐘山王,一個小老頭,竟無比狂暴,猶如猛虎下山,性如烈火,堪比少年氣盛之人。
他單手持劍,筆直對準金陵王心臟要害,誓要殺了金陵王
“王爺,金陵王不能殺,不能殺啊”
“王爺,他再怎么說,也是陛下長子,也是王爺您的孫輩”
“王爺,萬萬不能殺了金陵王,有事好商量,王爺您先收劍”
四個副將,輪流相勸,抱著或者拽著鐘山王的手,就沒有松過。
這鐘山王雖已是嗷嗷老者,但他半生征戰,武力尤甚,他的勁兒,竟是奇大無比,他們四個年輕力壯的副將,竟需用盡全力,才能堪堪將之拖住。
“你們松手”
鐘山王大吼一聲,勢如驚雷,虎目怒張,兩道劍眉早已立了起來。
“本王縱橫半生,殺敵無數,為大陳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鐘山王緊握尚方寶劍劍柄的手,不由用力握緊,或許是因為四位副將阻攔之故,鐘山王手里的尚方寶劍,那個劍尖,竟是不停搖晃,在半空中畫著毫無規則的弧線。
“這么多年了,還從未有人,膽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鐘山王瞪著縮在墻角的金陵王,臉上怒容更甚,咬牙切齒,他真恨不得一步沖過去捅死金陵王。
“無知小兒,膽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本王征戰沙場的時候,你這小兒還不知身在何處受死吧”
鐘山王忽然大吼一句,他那稍顯矮小的身板,竟好似安裝了一臺“柴油發動機”般,“動力”忽然變得十分強勁。
他單手持劍,整個身體,還反過來拖著那四個副將,帶著他們一起往那墻角的金陵王撲去。
“王爺,不能啊”
眼見那搖晃的劍尖,直奔金陵王而去,兩者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似乎下一刻,那銳利的劍尖就會捅進金陵王的心臟要害。
四個副將們真的嚇壞了。
他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用盡了渾身的勁兒,阻攔鐘山王此舉。
但是,鐘山王鐵石心腸,忽然的爆發,力道奇大,他們四個副將竟不能阻。
眼見事情要遭,一個副將在后,死命抱著鐘山王的腰之余,忽然側頭,看見這中軍大帳之中,尚有數個參將,以及一大群鐘山王的親軍等。
中軍大帳中所發生的這一幕,太過震撼,參將們,及親軍們,早已經嚇傻了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過來幫忙啊”
這位副將大吼一聲,聲嘶力竭,他是真的慌了,若鐘山王果真殺了金陵王的話,他們這些副將、參將之類的,恐怕承受不住那種惡果。
他們拯救金陵王,同時也是拯救自己。
“哦”
參將們慌亂答應一聲,立即奔赴而來,抱著這位副將的腰,然后一個接一個,像是拔河似的,合力往后拉拽。
緊接著,那些鐘山王的親軍,也紛紛丟下兵器,跑過來幫忙
卻說那金陵王,他整個人都縮在墻角,單手捂著傷處,在地上痛苦哀嚎,聲浪一陣接一陣,無比痛苦。
他是以閉眼仰頭的姿勢哀嚎的,自然沒有瞧見中軍大帳中正發生的一幕。
加之他的慘嚎之聲,真的太大了,在他自己聽來,那聲兒更是巨大。
以至于金陵王都聽不見其他的聲音,耳中只有自己的慘嚎之聲。
所以,鐘山王的怒吼,以及副將們的勸言,這許多聲音,金陵王竟是一句也沒有聽見。
忽然,正兀自哀嚎不止的金陵王,忽感渾身戰栗,他感應到了一種殺機。
那種感覺,竟讓他心臟抽搐,渾身皮膚皸裂,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竟暫時壓蓋過了斷臂所帶來的痛楚。
受此影響,金陵王的哀嚎暫停,他兩眼艱難的咪開一條縫,往前面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
他竟看見一個劍尖,尖銳鋒利,帶著銀色,并且還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動,畫著不規則的弧線,挽著一朵朵奇怪的“劍花”。
金陵王有些呆,視線的焦點往后移,順著那雪亮的劍刃,來到持握劍柄的手,再到單手持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