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江北的燕軍及叛軍,多達二十多萬,還不算城南的威脅
這老天,是要亡了陳皇的大陳嗎
祝修遠眉頭緊皺,臉色頓時鐵青。
不過,他并不是因為陳國將亡而皺眉,而是感嘆
尼瑪呀,還是躲不開帶著全家跑路的“劇情”嗎
帶著全家跑路,兵荒馬亂的,真的很難,想想就頭疼。
“啟稟伯爺,陛下傳召,召伯爺即刻入宮議事”
“知道了”
祝修遠頓了頓,卻沒有立刻起身趕去宮里。
而是看向言大山“大山,你現在就回府中一趟,將現在的情況告知,讓岳父大人他們做好最后的準備”
“恩公,屬下要留在恩公身邊,一刻也不分開”
“放心,現在局勢雖然危險,但這京城也不會馬上就會被攻破,你先回去把情況告知,然后立即來皇城腳下等著我便是”
“那好吧,屬下這就去了。”
言大山走后,祝修遠仔細琢磨了一番,將他這數日來思考出來的跑路方案又過了一遍。
似乎沒有什么需要優化了,祝修遠這才稍稍收拾了一番,帶著數百家將,騎馬趕往皇城。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
但京城的街道上仍舊沒有行人,只有一些鬼祟之人,躲在暗處,這大概是一些小偷或者強盜之類的。
他們見祝修遠身后有數百家將,浩浩蕩蕩,生怕祝修遠停下來抓捕他們,因此紛紛躲藏。
實際上他們想多了,現在的祝修遠,哪有那個閑工夫去管這些。
就算他們在祝修遠面前行竊,恐怕祝修遠都沒有功夫去搭理。
不一時,祝修遠來到皇城腳下,從承天門入,直入謹身大殿。
只見偌大的大殿中,陳皇與尤貴妃高坐御階之上。
而下面兩班文武大臣卻是稀稀疏疏。
祝修遠粗略掃去,竟有一大半大臣都沒有來,祝修遠以為他們還在路上,也就沒有過多關注。
然而,祝修遠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后,卻頻繁有太監進來,說某某大臣突染重疾,恐傳染給陳皇和其他大臣,不敢出門,所以請假了
祝修遠一陣愕然。
他原本以為,他偷偷的做了兩手準備,就已經夠奸的了。
卻是沒有想到啊,人家是直接不來了
什么請假,全都是托詞
御階之上的陳皇,頹然癱坐龍椅,臉色慘白,兩縷頭發,從耳朵上面冒出,顯得非常凌亂。
他這是一點都不注意形象了。
聽了那些奸臣不來的消息,陳皇也是一動不動。
旁邊的尤貴妃,也是一臉慘白。
她雖然還是通體盛裝,貴不可言,但現在看起來也是無比的憔悴。
倘若京城被破,以尤貴妃那傾城之色,她的遭遇,恐怕會十分凄慘
“啟稟陛下,京營將士已經做好了死守江岸的準備,并寫下血書,勢不后退”
有人跑進大殿,呈上一份鮮血琳琳布帛。
祝修遠瞧見那血書,心中莫名感動,這些京營將士,經歷了方才的慘禍,他們現在是一腔熱血啊
然而,當太監將那份血書捧上來,進獻給陳皇的時候,那陳皇只淡淡的瞄了一眼,然后別過頭去,竟是毫無表示。
祝修遠一愣,這陳皇,也太不會做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