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將士單膝跪地拜下去,態度甚是恭敬。
“起來吧”祝修遠穩坐高頭大馬不動,單手虛扶,不咸不淡“勞四皇子殿下親派大船來接,倒是有心了”
“啟稟侯爺,四皇子殿下接到侯爺書信后,大喜過望,不僅派人來接,還清掃了大營,整治了美食”
“閑話休提,既然四皇子殿下準備了船只,那我們這就登船吧”祝修遠開口,打斷燕國將士的滔滔不絕。
于是一行千余人的隊伍趕至碼頭,放眼望去,果然停靠了十艘大船,皆是燕國的制式,與陳國船只不一樣。
臨登船之前,駐扎在附近的京營副將們,也抽空過來聊了幾句。
京營副將,盡管對神雷軍不感冒,但他們才遭遇過大難,心中激起了強烈的愛國之情,眼下祝修遠此舉,在他們眼中真是一種義舉
所以他們對祝修遠非常客氣,有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聊了兩句,待隨行的千余人登上船后,祝修遠在言大山的嚴密保護下,也登上了船,不一時就出現在甲板上面。
很快,大船楊帆,順流而下,往數十里開外的瓜步燕軍大營駛去。
而與此同時,同為長江江面,距祝修遠他們不遠處的江面,一場慘烈的水戰正在進行著。
江北的燕軍與叛軍等,正與京營水軍你死我活,江面上的大戰非常慘烈,喊殺聲震天,火光、煙霧也沖天。
祝修遠矗立船頭,遠遠聽見了那種喊殺聲,隨風而至。
似乎吹拂的臉上的江風都帶著血腥味兒。
“恩公,那燕國四皇子收了書信,也派出大船前來迎接,可見誠意十足但為何,為何不制止燕軍南下渡江之戰呢”
大船船頭,祝修遠身側,言大山一臉不解。
“哪有這么容易啊”
祝修遠嘆氣,望著遠處江面,那里正進行著慘烈的水戰,不過因為太遠,看不真切。
“那燕國四皇子,狡詐如狐,他可以派船來迎接我們,但要他主動停止南下渡江之戰,怎么可能呢”
“恩公說得對,是屬下想當然了。”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矗立船頭,手扶船舷,吹著江風。遠遠望著那場慘烈水戰正進行的方向。
“恩公,我們此行一定會成功嗎”言大山忽然問道。
“誒”祝修遠轉了個身,面朝瓜步燕軍大營的方向。
京城碼頭與瓜步的距離,也就四五十里而已。
大船楊帆直下,轉瞬間,燕軍大營已經遙遙在望。
只見視線極遠處,長江北岸一個高坡上,無數帳篷連成一片,延綿數里,蔚為壯觀。
那就是燕軍大營。
“雖然我有八成的把握,但最后的結果如何,誰也說不準”
祝修遠矗立船頭,眺望著遠處的燕軍大營,江風吹動他的衣服及頭發迎風飄揚,最后說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祝修遠站在船頭,為此行的結果感到迷茫的時候,神雷侯府,被“丟下”了的董淑貞,她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董淑貞的閨房中,梳妝臺前,董淑貞端坐在那,一動不動。
秋雯和夏舞兩個丫鬟,忙前忙后,端盆打水,為董淑貞擦去臉上淚水與灰塵的混合物。
然后再更衣,重新打理了頭發,化了妝,描了眉,還涂了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