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啊,難怪岳父大人的‘陰險’程度不比老狐貍花朝仕低,但是在面對楊廷玉楊老的時候,岳父大人也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祝修遠心道。
那門房魂不附體,心中不敢有半點隱瞞,忙一五一十將刺史大人對門房的吩咐一一抖出……無外乎就是沒有他的命令不準開門,董誠前來敲門也不用理會等。
楊廷玉又問:“那這半個月以來,江州刺史、長史、司馬等,可曾踏出過那座大門半步?”
門房將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小人敢以人頭保證,刺史大人、長史大人、司馬大人,還有衙門后宅中的所有人,沒有誰曾離開過大門半步!”
楊廷玉稍稍點頭,直視花朝仕,不過他并沒有說話,就那么盯著花朝仕。
花朝仕與旁邊的萬謙立即將頭低下去,不敢去看楊廷玉。
楊廷玉收回視線,轉頭掃了一圈圍觀的百姓,高聲問道:“半個月前至現在,這段時間以內,你們誰看見過江州刺史、長史、司馬嗎?”
“大人,草民等都沒有看見……”
“刺史、長史、司馬大人就好像消失了般,整個瘟疫橫行的時間內,都不見他們……”
“處置使大人,方塘枉為一州刺史,花朝仕枉為一州長史,萬謙枉為一州司馬……”
“遙想半月前,城內瘟疫橫行,感染瘟疫的人數多達十幾萬,要不是錄事參軍董誠董大人和祝修遠祝參軍,挺身而出,傳授瘟疫防治之法,江州百姓豈能活到今日!”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董大人和祝參軍,我等江州百姓恐怕早已化作一抔黃土,彼時大人來此,只能看見我等的枯骨了!”
“方塘應將刺史之位讓給董誠董大人……”
“花朝仕應將長史之位讓給祝修遠祝參軍……”
……
楊廷玉兩手虛壓,高聲不止的百姓們頓時止聲,瞬間安靜,皆齊齊盯著楊廷玉。
楊廷玉沉吟一番,眼光瞟向董誠,接著又轉向祝修遠。
目光灼灼啊。
竟然有人起哄說方塘應該將刺史之位讓給董誠,這也太明顯了吧,難保楊廷玉不認為這是有人授意的。
董誠立即上前一步,躬身道:“處置使大人,下官……”
“誒。”楊廷玉一擺手,制止了董誠,布滿寒霜的臉上忽然一笑,“本官并非那糊涂之官,本官相信,百姓們所言,乃是發自他們的肺腑,并未董大人私下指使。”
董誠一拱手:“多謝大人體諒!”
說完后,董誠就退了回來,站回原位。
祝修遠目睹這一切,心里也不禁汗顏……
這時,沉默許久的王府管家出來說話:“王爺,處置使大人,前段日子,老奴曾與董誠董大人和祝修遠祝參軍共進退,老奴可以以項上人頭擔保,董大人和祝參軍果真是一心為民……”
鄱陽王咳嗽了一聲,打斷王府管家的發言。
只聽鄱陽王說:“管家啊,本王和大人并不懷疑董大人和祝參軍,你且退下吧。”
“是,王爺!”王府管家退下。
祝修遠和董誠悄然對視一眼,然后又瞧向王府管家……這份情他們記下了!
因為王府管家所說的話,基本上就代表鄱陽王府的意思了。這不,鄱陽王不也跟著發話了么。
因為楊廷玉楊老這人……雖說是一個鐵面無私的青天大老爺,但是,他的手段也足夠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