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遠聽她講完,夸贊一番后,忽對夏舞問道:“夏舞,你今天帶了銅鏡沒有,拿出來給娘子照照看。”
夏舞果真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袱里取出一面銅鏡,遞給董淑貞,董淑貞拿過一照,不由驚呼:“哎呀,沒臉見人了,舞兒,快快與我補妝!”
遂拉著夏舞就往附近一條小溪跑去,且跑且責怪夏舞:“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夏舞委屈道:“小姐,奴婢說了的啊,只是小姐玩得起勁,說沒事……”
“誒,娘子……”祝修遠也跟了上去。
等祝修遠、董淑貞和夏舞三人走遠后,現場眾人面面相覷,特別是那些州兵,肩上和手里都還提著獵物呢!
還有言大山,他躲在附近茂林后面,出來不是,不出來也不是……
附近的山溪旁。
這溪水乃山泉之水匯聚而成,清澈見底,滾滾而流,嘩嘩啦啦,乃是一汪活水,本次野宴,眾人都將在此溪取水,是故董淑貞在此簡單梳洗,也是可以的。
祝修遠跟來后,見夏舞那包袱中不僅有銅鏡,還有一雙繡花鞋,一襲外套,乃至于首飾、胭脂、口脂等,應有盡有,真是一個移動的梳妝臺。
……半刻鐘后,董淑貞又恢復了閨中嬌弱小姐的模樣。
發髻已重新盤好,左右兩側桃紅色的大花已重新戴好,面如轎花的臉蛋也已干干凈凈,白皙透紅,毫無瑕疵。
就連外罩的衣裙都換過了。
三人返回后,見那衙門州兵已將獵物悉數放在地上,與言大山所打的獵物并列一起。
州兵們指指點點,似在討論哪一堆獵物更多的問題。
言大山則站在一旁,臉色如常,安安靜靜,似乎穩操勝券。
“對了,我還忘了要與言大山比試之事,夫君,且看妾身如何壓蓋言大山!”董淑貞瞬間斗志昂揚,小跑過來,搓著兩手,站在兩堆獵物中間。
祝修遠和夏舞自然跟上。
“先看言大山的。”董淑貞以手點指,點一只野兔就數一個數,神色極為認真……祝修遠再度以手扶額,他就奇怪了,為什么自家娘子對這些事如此上心。
夏舞作為董淑貞的丫鬟加跟班,自然伺候一旁,查漏補缺,也是一臉認真之色……真是有什么樣的小姐就有什么樣的丫鬟!
至于言大山,他仿佛立于不敗之地,神色自若,淡定如常,不為所動。
眾位衙門州兵們全都伸長了脖子,在那看熱鬧,只不過他們臉色稍稍怪異。
而老乞丐則坐在一邊,倚靠一顆大樹打盹,他對這些玩鬧之事不感興趣。
“數好了,一共有野山羊一只,野兔二十三只!”董淑貞報數。
祝修遠聽了這話,頓時一愣,二十三只?不是二十五只的么?
祝修遠仿佛明白了什么,不由瞥了言大山一眼,眼帶贊許之色。
言大山則傻傻一笑,算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