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燕人殘暴,名傳天下,董漱玉簡直無法想象,那燕軍攻進城內后,將會發生什么。
“漱玉你不用怕,我現在正計劃,城破之際,我們一起沖殺出去。有師父他老人家、言大山及劉、關二位長老在,一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可是……可是貞兒和爹爹怎么辦?”
“我已讓娘子收拾行裝……對了,漱玉你也趕緊收拾收拾吧,帶上必備之物,扮作普通民女,最好將臉上抹花一些……”
祝修遠滔滔不絕,董漱玉卻悄然低頭,臉上爬滿一抹羞澀。
祝修遠方才的話,在她聽來,本就是在夸她長得好看么……
“至于岳父大人,等我們收拾好了,再一起去衙門找他。我已給師父他老人家去信一封,他會與言大山、劉長老、關長老一起,帶著劉文彩,趕來與我們會和的。”
祝修遠說完,忽見董漱玉羞澀低頭。
那一抹嬌羞真是喜人,教人好想將之摁在懷中還好憐愛一番。
不過半息之后,強烈的困意,以及對待會兒城破之后的恐懼,如洶涌的潮水般急速涌來,將那絲旖旎沖得七零八落。
“漱玉,漱玉?”
“啊……”董漱玉回神,忙道:“好,我這就立即收拾行裝,然后一起去接爹爹。”
“如此甚好……”祝修遠剛想離開此處,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氣喘吁吁,且大喜不禁:“司馬……大人,喜事,天大的喜事……那燕軍……退兵了!”
祝修遠猛一抬頭,忙追問道:“什么?燕軍退了?怎么可能!”
這時,外面又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司馬大人,原來您在這里……那燕軍退了,不僅退兵,還連夜拔營,渡過長江,在長江對岸扎下了營寨……”
祝修遠凝著眉,他本就無比困乏,如今聽了這消息,總感覺如在夢中。
“不可能,不可能,燕軍馬上就要勝了,怎么可能在此時撤兵!不可能!不可能!”
祝修遠搖晃著腦袋,卻將腦袋搖得昏頭漲腦。
因為他幾日都未曾好好睡過了,犯困,腦袋其實是暈乎乎的。
不過,外面又傳來一人的聲音,帶著喜色:“恩公,他們沒有騙你,那燕軍真的撤走了,走得干干凈凈,一個都不剩,我特地來此尋恩公,就是一起商議那燕軍此舉何意……”
這是言大山的聲音。
既然言大山都這么說,并親自趕來,那這事兒就錯不了。
也就是說,燕軍真的撤兵了!
好,太好了!
不用擔心城破了,也不用準備逃亡了……
那根緊繃的弦一松,強行支撐祝修遠的意志頓時消失。
他頓感頭疼眼花,強烈的困意襲來,無法阻擋,四肢百骸仿佛被掏空了般,力氣全被抽走。
祝修遠再也頂不住了,意識逐漸沉寂,四肢一軟,一陣天旋地轉,卻是難得的輕松。
迷糊間,他好像聽見了董漱玉的驚叫。
經過一番顛簸過后,他終于將腦袋放在枕頭上了。
不過……
這枕頭似乎……香軟香軟,嬌嬌彈彈,枕上去很舒適。
他不由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迫不及待的沉沉睡去……
其實那“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