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出口,李若男咬了咬牙,嘴唇囁嚅:“你先前不該…”
“無妨。”
還沒等她說完,薛梓已是云淡風輕地開了口:“作為將堂副堂主,他擁有這樣洞察力不足為奇,我一開始就沒指望他一點異樣都看不出。”
“再說,他現在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而已,并未真看出什么,對咱們任務并不影響。”
“待北疆任務完成,咱們就馬上離開玄騰,那時候,他就算知道了咱們身份也不能怎么樣。”
“所以,別想太多。”
…
“確實邪門。”
用腳踩了踩那松軟綿潤的白沙,金洛嘖嘖稱奇:“想不到,就是這樣的平靜白沙,其中竟會爬出那丑陋可怕的亡靈。”
“這怎么看都不像啊。”
說完,她腳掌又是在地上踩了踩。
見其這番輕佻模樣,司文豹臉上不悅之色涌現,道:“金師妹,嚴肅些!”
“在你腳下的,不只那些令人作嘔的亡靈,更有為我帝國疆土沖鋒陷陣的勇士。對待他們,你怎可如此冒犯?”
“他們為了帝國榮耀戰死疆場,我們后人前來不做拜祭,已是說不過去,怎還可如此冒犯?”
斥責意味很濃。
金洛頓時面色訕訕,趕緊把那俏皮小腳撤了回來。
看得出來,司文豹對那金戈戎馬是真有一種別致熱愛,自到北疆以來,他一直表現出很濃的興奮與肅重,對那些保家衛國的悍勇軍崇拜到了極點。
不管自己怎么想,對于別人的熱愛,尤其是如此狂熱的熱愛,總要表現得尊重些。因此,一路上,她再也沒像先前那般輕佻過。
…
一路走來,地上滿是白沙和兩國士兵尸骨,并無奇怪跡象。
看著在白沙上聞嗅氣味、四處游走的白狐貍,秦谷出聲問道:“怎樣,可曾找到什么線索?”
“不好說。”
白狐貍頭也不抬地問道:“就像那司文豹所說,這里確實有問題,仔細看,像是被人設了道文一般。”
“不過,其隱藏太深,一時半會不好辯駁。”
“那就邊走邊看吧,反正咱們還有時間。”
見此,秦谷也沒強求,權當走一步看一步。
說實話,到現在,他已是有些后悔選擇來北疆了。
先不說被那詭異孩童擺了一道,就現在來看,這任務顯然不易成功啊。
聽司文豹說過,之前曾有不少人前來北疆想探明亡靈暴動原因,但無一例外,全是無功而返。
那其中,不乏一些望潮真武境的強大修士,甚至還有朝中派來的大人物。
那樣的存在都沒發現什么,他們這五人小隊又能怎么樣?
念到此處,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算了。”
“既然已到這里,那也只能埋頭硬上了。這時若再返回逐鹿,那耽誤時間可就太多了,完全得不償失。”
…
此時,悍勇軍大營內。
主座上,一頭發花白的老將沉聲問道:“那些逐鹿弟子已去了前線嗎?”
他面若刀削、五官硬朗,一張國字臉中規中矩、不怒自威。剛正面龐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如鷹隼般銳利。
靜坐座上,雖未見什么多余動作,但其那挺得筆直的脊梁已是把軍將硬朗作風體現得淋漓盡致。言語談吐間,更是有一股金戈鐵馬、縱橫萬里的豪氣噴薄而出。
他便是馬蔚,悍勇軍大將軍,曾被當今圣上親自下令記入玄騰國史的不拜將軍。
近百十年來,憑借其一手排兵布陣的好本事,北疆原本松散的軍事早就被整理得鐵桶一片,令那茲樂使勁渾身解數也不能在這片土地上插一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