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道聲音響在房間里。
說話的并非寧禾,也不是被徐子儒唬的不敢還手的安保人員,而是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是嗎?”徐子儒看著小男孩,“你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卻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孩子。”
“我本來就不是孩子。”小男孩道。
“你不是孩子?”徐子儒對于這個回答,其實并沒有太吃驚,“那你是誰?”
“我是李南山。”
“什么?李南山!”這個名字倒是讓徐子儒吃了一驚,李南山,這是寧禾死去丈夫的名字。
“你一個老頭子,還得了癌癥,又怎么會變成寧禾的兒子的?”徐子儒問道。
“長官,你其實不用把目光浪費在我身上的。”李南山揭露了身份之后,也懶得偽裝了,翹起了二郎腿,“我向你保證,我‘返老還童’的手段雖然稍稍有些不道德,但是我并沒有違法。我李南山這一輩子,就沒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
這話徐子儒想不信的,李南山把企業做這么大,不說其他,偷稅漏稅總該有過吧?
可徐子儒懶得追究這個,他只查詭異。
“你是怎么返老還童的?”想到寧禾結婚半年后生下了小男孩,他猜測道,“莫非是你利用類似于中奪舍的手段,將你的精神、意志等等注入到你兒子的身體中?”
“這位長官,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你和其他治安官也的確不太一樣。”李南山摸了摸嘴唇,“小禾,給我一支煙。”
“你還小,不能抽煙的。”寧禾拒絕。
“我七十多歲了,你說我小?”李南山又摸了摸嘴唇,“可憋死我了,趕緊給我一根。”
“你的身體才只有六七歲,你確定要用這六七歲的身體抽煙?”寧禾這次沒有拒絕,她真的拿出了一盒煙,“難道你想讓這幅全新的身體,早早的就打下癌癥的種子嗎?”
“癌癥……”提到這個人人談之色變的詞匯,李南山還是悻悻的收回了手,他繼續對徐子儒道,“長官,你既然在調查我,那么應該知道我得了癌癥。”
李南山這話其實說的不對,徐子儒一開始調查的只是這具身體,李南山這個人并未進入他的視線,只是李南山作為寧禾的關系密切人,徐子儒才了解了一些他的資料。
“這個我確實知道。”徐子儒也懶得糾正他。
“雖然我也在網上看到過癌癥患者治愈的例子,但是這么幸運的事情,我顯然沒有碰上,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傾聽著死神的腳步,一點點的在向我靠近。”
“李先生,我不是你的語文老師,你也不是學生,不用搞這么文藝化的。”
“在我生命的最后幾天,醫生給我下了病危通知書,我絕望了,我決定不在醫院冰冷的病床上死去,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那是什么方式?”
“這人啊,年紀一大,就戀舊,就想家,所以我人生最后的時光,我打算在我的老家渡過。我老家是農村,挺窮的,我從小就過的是苦日子。但正是因為從小過苦日子,后來我發跡了,生活好了,就再也不想回家了。這種苦,再也吃不下了。”
“這么說,你‘返老還童’的契機,是在老家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