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半苦笑道:“外公啊,這城里誰不知道此事?”
老者深吸一口氣,嘟囔了幾句誰也聽不清的話。
張月半有些自得地搖頭晃腦,道:“說起來,還好當時靠我一雙慧眼,看出了花鹿哥哥注定不凡,沒去找他麻煩。日后張家,注定是他的天下,如今既然能和他交好,也不枉我那三千金幣……”
老者聞言,瞪了他一眼,斥道:“還敢提那三千金幣?你若是再敢和小猴子對賭,老夫非關你半年禁閉不可!”
張月半臉頓時耷拉下來,囁嚅道:“誰……誰知道花鹿哥哥會第一個從靈閣出來啊,本來我才是第一個,那三千金幣應該是我贏才對……”
“還說!”
“嘿嘿……”
“笑什么笑,還不去睡覺!”
老者嘆息一聲,倒也不會真關自己這唯一外孫的禁閉,揮了揮手。
張月半如蒙大赦,立刻從椅子上躥起來,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老者攤在椅子上,臉上肥肉抖了幾抖,臉色有些陰沉。
“古族血脈,當真如此優秀嗎?或許,優秀的是你吧,張樂人?”
嘆息著,老者緩緩站起,輕拂衣袖,墻上的宮燈頓時熄滅,雜貨鋪里陷入沉寂的黑暗。
另一邊。
張花鹿出了雜貨鋪后,又在武坊中閑逛片刻,接著在某個隱秘之地脫下幽魂斗笠,恢復原本相貌后,頭也不回地返回張家。
在京城內部,晝夜有警衛巡邏,因此他并不怕三長老在城中對自己動手。
不過已經四個月過去了,三長老卻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仿佛當日靈閣前的怨恨已經煙消云散了般。
這讓張花鹿愈發感到忌憚,他可不認為對方會輕易忘了自己。
重回房間。
張花鹿熟練地搬來大桶,調培好淬體液后,噗通一聲跳入桶中。
“嘶……”
縱使已經經歷過十幾次的淬體,但剛入藥液時那股劇痛,仍是讓他眉頭緊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而且,隨著他淬體次數的增多,體內那越來越少的雜質,需要經過反復的淬煉才能排出體外,因此浸泡藥液的痛苦也逐次增加。
萬籟俱寂。
張花鹿靜靜靠在大桶邊緣,臉時不時抽搐一下,發出一聲悶哼。
……
……
三天后。
張花鹿站在大桶前,神色陰晴不定。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了!”
“為什么還不能突破……”
良久,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般,一咬牙,再度脫光衣服跳入大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