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環目四顧,只見偌大的戰閣里,原本擺放功法典籍的地方已被清了出來,分布四周的擂臺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兩座相對的、現搭的高臺,高臺中央,則搭建了座巨大的擂臺,擂臺上豎著測靈碑。
令他驚異的是,測靈石下,居然還坐著一位陌生的、鶴發童顏的老者。
“那是誰?”
“葛老!”
聽見旁人談論到這個名字,張花鹿暗暗一驚。
葛老原名已不為人知,但這個名號,在張家乃至整個京城,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老人家,便是張家所供奉的那位二星煉丹師。
而且,整個京城里只有張家,才能獨以家族的名義,供奉煉丹師!
東陽國其他煉丹師,要么心高氣傲不接受家族供奉,要么就受命于皇室,絕不會單獨受某個家族供奉的。
好像是因為張家上一代家主對葛老有恩,他老人家才紆尊降貴,接受張家的供奉的。同時也因為有葛老的坐鎮,張家才能在上代家主隕落后,不至于分崩離析的。
張花鹿好奇地打量著臺上的葛老。
說起來,他雖然煉制了聚靈丹,但卻連一星煉丹師的門檻都還沒摸到。
想要成為一星煉丹師,除了要懂得煉制三種以上的靈丹外,還要求成功率不得低于五成,這是考取一星煉丹師資格證的最低要求。
嘆息一聲,張花鹿暫時甩開關于煉丹師的想法。
他煉制聚靈丹的成功率,連三成都還不到呢!
當下,他扶著姜璇登上高臺,高臺之上,早已坐了不少張家族人,見了張花鹿后,臉上都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
要問張家最近風頭最盛的是誰,無疑是張花鹿。
以一階修為擊敗四階的張南城,短短時間沖上剔骨八階境界,引來秦家欲重啟當年婚約,在落霞莊將城中那些紈绔子弟們“吊起來打”,向歐陽鴻宣戰……
一連串的事件下來,導致張花鹿的風頭一時無兩,同時也令張家頭疼不已。
一方面,張家年輕一代的強者中,總算出了個能和秦弦思、歐陽鴻比肩的人物,值得所有張家族人感到驕傲,另一方面,這個家伙又太過囂張跋扈,令人不爽,極易惹下禍端。
比如毆打紈绔這件事,就將張家推向了風口浪尖,若非張家在朝中中根基深厚,早早請人出面平息,事態會如何發展,還是兩說之事。
如今,這些族人看張花鹿的眼神,自是復雜之極。
張花鹿倒沒想那么多,扶姜璇坐下后,又見另一座高臺上,陳老在朝自己招手,皺了皺眉后,還是向那座高臺行去。
這座高臺落座的,除了四大長老外,皆為城中其他勢力的代表。
“陳老,怎么這么快就從鄉下回來啦?”登上高臺,張花鹿便笑著問道。
陳老嘿了一聲,笑道:“老夫若不早點回來,又怎能親眼目睹張少俠你待會的大顯神通呢?”
說話間,陳老湊近過來,低聲道:“小子,你幫月半出頭之事,老夫記住了,他日必有厚報!”
張花鹿搖搖頭,微笑道:“陳老客氣了,月半他們叫我一聲老大,那便是我的兄弟,豈能不幫?至于厚報之類的,你硬要給我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
陳老也被他逗笑了,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再言語。
張花鹿轉過身來,對旁邊那如鐵塔般的巨漢行了一禮,道:“秦世伯。”
秦問蒼帶著秦弦思就坐在陳老旁邊。
見張花鹿向秦問蒼行禮,不少人都暗暗注視這邊的情形。
最近,張花鹿和秦弦思之間的婚約,即將延續的消息甚囂塵上,張家和秦家的關系在疏遠了十多年后首次破冰,也是最近頗為引人關注的話題。
此刻,秦問蒼根本不顧旁人眼光,朗聲道:“張世侄,老夫就等你大顯身手啦。”
而他旁邊的秦弦思,神情卻冷漠如故,甚至低垂目光,連看也不看張花鹿一眼。